“沒事,您有事兒就說吧。”
“我這次來還是問上次的事兒,你父親有沒有還給你留下什麼東西?”
蘭迢遞靜靜看他半會兒,道:“有,你等會兒。”說著開門,進屋,又關上門。
魏宗雖然被關在門外,可也比剛開始多了點興奮。他原地走了幾步,又朝房門看,似乎能透過這個房門看到蘭迢遞拿著某個他想要的東西出來,然後交給他。
可門還沒開,再等等吧。他嘆氣,他還可以再等。
魏宗又轉身去看大院外那破敗的麵包車。
某個回憶在他腦海裡浮現——
蘭英文將厚厚一袋的現金塞到魏宗手裡,說:“實在不行錢我先出著,救孩子要緊。國內腎髒匹配成功的較少,我們國內對於器官捐獻還沒達到外國那種開放程度。咱們也不能怪別人不願意捐,人都這麼想,完完整整的來,完完整整的去。咱們可以花多點錢去國外找嘛,錢這事兒,是小事兒,孩子的未來要緊——”
門吱呀一聲開了,魏宗的回憶就此中斷。
他快速轉身,滿臉期待,兩隻眼睛甚至激動得都飽含了淚水。他雙手顫抖,“給我看看,什麼東西?”
蘭迢遞將手中的借條塞到他手裡,淡漠道:“這是他死後到我手上的借條,一共二十五萬。我已經將它還清了。”
方才被門聲打斷的回憶又回來了。
“蘭哥,這,這得多少錢啊?”
“也不多,就二十五萬。可能少點,你先帶孩子出國,到時候我再找找。”
魏宗為難,將手中的錢推了推,“可是——”
蘭英文緊握住他的手,目光堅定:“別可是了,都是兄弟。”
耳邊,蘭迢遞是清冷的嗓音。
“我不知道您多次過來是要找什麼東西,可我爸給我的,我都給您了。您這三番幾次過來,估摸著難道我爸死前給我留了巨大遺産?是金銀珠寶?我家就那屠宰場年代悠久點,要藏也就藏那兒,要不咱們合夥,把那給挖了,看能不能給您挖出點什麼。”
蘭迢遞這聲嘲諷將魏宗的臉打得是極響,手裡的那寫著“已結清”的藉口拿在手裡,燙得像握著炭。
他慌亂的想找出煙來抽,試圖緩解自己的情緒,摸了一會才突然想起,自從兒子生病後他就戒煙了。
他將借條塞回蘭迢遞手中,說了句:“不好意思。”就匆匆而去。
蘭玲聽到門外有聲響,以為蘭迢遞在跟人吵架,奇怪地探出頭:“怎麼了?”
“沒事。”蘭迢遞轉身正要進門,魏宗又跑了回來。
“你父親的葬在哪兒?我能去看——”
魏宗看到門縫處的蘭玲如鯁在喉,剩下的“看嗎”兩字就再也無法出口。
蘭玲轉眸看去,見門外的男人愣愣看著自己,她眨了眨眼,然後就被蘭迢遞按了回去。
蘭迢遞的手不偏不倚,正好按在了她受傷的半邊臉,蘭玲疼得直咋乎:“你想害死我啊!我臉還疼著呢。”
蘭迢遞砰的關上門,“我爸向來將情義看得很重。您是他朋友,如果您能去看,想必他會很高興的。”
魏宗忽然臉色不好,他眼神閃爍,隨便說了幾句就匆匆離去。
蘭迢遞進門,將蘭玲拉到一邊,語氣不好:“剛才那人你認識?”
蘭玲震驚又無辜:“你在亂說什麼啊!我怎麼可能會認識他!”
蘭迢遞窺探她的表情,看出她話不假,卻還不放心。“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到底做了什麼,惹了什麼事兒,不過我告訴你,剛才那人似乎認識你,你最好小心點。”
蘭玲滿不在意的笑了笑,“哎呀,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