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迢遞雙手抱胸,往沙發上一坐,翹起二郎腿:“行,記得給我放個蛋還有青菜。”
“正好我也餓了。”蘭玲哼了一聲,長發在空中掃開一個小弧度,便扭著屁股往廚房走。
房間裡安靜了。
蘭迢遞打了幾個哈欠,可能是因為肚子餓的原因,覺得腹部開始隱隱作痛,她閉著眼往後一仰,手指在腹部揉了揉。
聽到廚房裡有開火滋滋的聲音,輕笑。
她睜眼,目光直視窗外的月夜。沒幾秒,她又垂下視線,看床上的路清野。
他額頭出很多汗,蘭迢遞知道這是藥物起作用的效果。她倒了杯水,拿棉簽沾水塗他幹裂的嘴唇上。路清野感受到唇上的清涼,下意識地舔了舔。
蘭迢遞又醫者仁心的為他服務,直到蘭玲的面端上來。
“你還能有這麼好心?”蘭玲見她給路清野喂水狐疑道。
蘭迢遞把水杯放一邊,不再管還在舔唇找水源的路清野,“我只是怕他死了,侮了我名醫的名聲。”
“哎,你這就不管他啦?!”蘭玲端起碗才吃一口,還沒嚥下去,看到蘭迢遞爽快的把水往旁邊一放,然後路清野就像只沒水的魚一樣可憐兮兮的舔唇,她丟下碗,滿嘴的面條朝著蘭迢遞含糊不清道。
蘭迢遞目光指了指,“這不是還有你嗎?”
蘭玲:“真是沒良心。”
給路清野餵了差不多大半的水,見他舔唇的頻率沒那麼多了,蘭玲才喜滋滋地跑回桌前吃自己的面。
此時蘭迢遞已經吃飽喝足,她悠哉悠哉的拿出手機來看新聞,看到《某個湖中中撈起一個女屍,驚奇發現內髒器官已被全部摘除??》,女屍照片被打了馬賽克,只能依稀看出點人體的白。蘭迢遞沒能透過屍體傷口判定是否是法醫鑒定屍體死因造成的傷口……還是……
她退出新聞,突然收到戚少卿的簡短。
『睡了嗎?』
蘭迢遞正想著該如何回複,餘光中看到路清野正欲抬手扣臉上傷口,而旁邊的蘭玲正在收拾飯桌,就算她反應如閃電,在她反應過來再放下手中碗筷再去制止路清野時,路清野的那雙狗爪估計早就將自己的臉抓成案發現場了。
這麼一個突發事件導致蘭迢遞一轉眼就將回複戚少卿短訊的事情拋到了腦後。
蘭迢遞快速起身,在他的兩隻手距離臉部還有三四厘米時,抓住他的手腕。
蘭玲被她突然的動作嚇到,回頭:“幹嘛?他屍變啊?”
蘭迢遞白她一眼,“他又沒死。你去找幾根繩子把他手綁住。剛才給他上藥,消毒以及細胞修複過程中傷口會有些疼,他會不由自主地想去抓它。”
蘭玲沒找到繩子,反倒將蘭迢遞的鞋帶全拆了。
蘭迢遞涼涼看她一眼,接過她遞來的鞋帶,默不作聲地將路清野綁緊了。
“好了,半夜他要有什麼動靜,你照看著吧,我洗澡睡覺了,明天還要幹活。”蘭迢遞打了個哈欠往外走。
“迢遞,”蘭玲從身後叫住她。
連續幾個哈欠打得蘭迢遞是淚眼朦朧,她回身看她,“怎麼了?”
蘭玲看著她,突然笑:“謝謝你。”
蘭迢遞詫異挑眉,繼續往前走。“早點休息吧。”
第二天,蘭迢遞忙完所有事情,回到家時,又再次碰到了魏宗。
他換了身衣服,也許是休息好了,此時的他看著比上次精神多了。
蘭迢遞停好車,將車裡的外套拿出來,往家門走。
“如果沒記錯的話,我應該見過你。”蘭迢遞主動招呼。
蘭迢遞雖嘴角上揚,可那笑卻不達眼底。魏宗笑了笑,“真是不好意思,又跑來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