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玲笑,那腫起的臉在月光下顯得慘不忍睹,只是她的眼睛明亮如光。
“一點都不可愛。”
“蘭玲,我不跟你開玩笑。你在外面少惹事,就算惹了事也別帶到家裡來,搞得家裡都不安生。”
蘭玲愣怔,又笑:“我能惹什麼麻煩。”
“剛才那男的,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因他長得好看才救還是其他的原因。我只知道,那個人貌似惹了不少事,如果你想讓我們大家安安穩穩地過下半生,要麼就少跟那些人扯上關系,要麼你就別把我們拉下水。”
蘭玲沉默了。
蘭迢遞想一會兒,覺得自己的話說得有些重,但轉念一想,又覺的自己說得沒錯。
“以前我記得,大伯總是教我們成為俠膽義士,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本以為繼承他這種豪情壯志的精神的人會是你,卻不曾想,就二十幾年的隔代差距,你竟把他的這種優良基因摩得連渣都不剩了。”蘭玲語氣平淡,聽不出她話中情緒,蘭迢遞微微皺眉,輕踩剎車。
到家了。
蘭玲拉開車門,正欲下車,她突然又笑:“放心吧,像我這種吊兒郎當的人,也做不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
她一邊下車又一邊道:“這次回來,就是覺得離家久了,有些想家而已。至於那個男孩子嘛?”
她狡黠一笑,“你說你姐我作為剩鬥士這麼多年了,是該找個人中終結單身,然後一起流浪了吧!哈哈。”
說著,她又笑:“這麼一想,就覺得好浪漫呀!”
蘭迢遞下車,看著她跑向自己家門。
她的身影融在夜裡,彷彿一陣霧,那麼輕,那麼淡。
“快點啊!”她催。
她一嚷,隔壁家的狗便叫了起來。接連反應的是成片而過的狗吠聲。
蘭迢遞走過去,轉眸看著蘭玲略帶激動的目光,心一下就軟了。
“要哭了?”
“想啊。”蘭玲雙目閃閃。
“好多年沒回家了。”
蘭迢遞開了鎖,蘭玲推門而入。
“臉疼嗎?”蘭迢遞問。
“疼啊。”
她又問:“對了,你不是學醫的嗎?”
蘭迢遞關上門,將身後的黑夜關在門外。屋裡開了燈,溫馨明亮。
“嗯。”
“那你扥會兒可得幫我弄一下。”
蘭迢遞放下車鑰匙,脫下外套,拿肥皂洗手,“弄什麼?解剖?”
蘭玲:“………”
“那還是讓它這樣爛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