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路清野跟蘭玲都在試圖改變蘭迢遞的堅硬態度,可蘭迢遞就像塊金剛石,油鹽不進,毫無動搖。
直到小麵包車回到馬路岔口,蘭迢遞停車,開始趕人。
她先指了蘭玲,“你,把那東西帶走,明天自己送到聖得保。”
蘭玲急了,“我怎麼拿去啊——”
蘭迢遞又指路清野,“你,下車。”
等兩人下了車,蘭迢遞看她,道:“明天你自己想辦法。”說完又上了駕駛室。
蘭玲拉開車門,跳了上去。“我沒地方去,你收留我幾天。”
蘭迢遞擰眉,正要罵她,蘭玲巴在車窗上,對著路清野燦爛笑:“拜拜,明天見。”
蘭迢遞:“……”
路清野綻開笑容,也揮手:“明天見,遞姐明天見。”
蘭迢遞正要說:“誰答應了!”卻見那家夥蹦著蹦著跑開了。
蘭迢遞:“……”
這帶著傷還真能蹦躂。
蘭玲癱軟了下來,“累死我了。”
蘭迢遞啟動車子,從車內後視鏡裡看蘭玲一眼,試圖從她臉上瞧出點什麼不同尋常的情緒。
剛才她那點小舉動能騙得了別人,可騙不了她。蘭玲之所以會裝瘋賣傻,大致就跟剛才那小子有關。
要說因為那小子長得帥,她才出手相救,這理由太蹩腳,糊弄三歲小孩能哄得住,她可不信。
“我臉上長花兒啊,這麼使勁兒瞧我。”
蘭迢遞收回視線,淡聲:“花我可沒瞧見,豬倒是有一頭。”
蘭玲眯眼中見蘭迢遞不再看她,便睜開眼。
她捂著發疼的臉,道:“還笑話我,可疼了呢。”
“上次你出門,不都說了流浪一生一世,怎麼突然轉性了要回家?”
“就覺得在外漂泊累了,想回家找點溫暖。”
蘭迢遞呵呵一笑,不回話。
車裡一陣沉默。
蘭玲突然說:“上次大伯的事我沒回來。”
蘭迢遞不吱聲。
蘭玲突然嘆氣:“生命,太脆弱了。”她伸出手,感受著從指間而過的清風。
片刻,她喃喃:“抓都抓不住。”
此時的她,沉默得有些哀傷,跟剛才發酒瘋的鬧事者判若兩人。
“蘭玲,為什麼救那人。”蘭迢遞實在不想再跟她拐彎抹角地從旁推敲,直接問道。
蘭玲笑,轉頭與後視鏡裡的她對視。“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沒什麼耐心。”
“大半夜的被你那好基友拉出來把你領回去,有這樣的耐心足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