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星宇自殺的前一晚,陳郅皓跟季以諾見過面。陳郅皓發誓,他不是故意要把蘇星宇的事情告訴季以諾。可蘇星宇之前在他那邊住過,一下子走了,季以諾便問了幾句。
陳郅皓當時是想,蘇星宇的狀態並不太好,每天有氣無力對誰都愛搭不理的。既然他跟季以諾認識,那季以諾來看看他,就當只是跟蘇星宇說說話,也好。
於是他就跟季以諾講了蘇星宇住院的事。季以諾跟蘇星宇的關系並不是特別熟,不知道他生病住院也就罷了,但既知道了,醫生又是自己的弟弟,好像不來看一下也不太好——畢竟蘇星宇還給她留下了挺深的印象。
所以她就跟陳郅皓說了後天早上來。對,也就是自殺的第二天早上。可想而知,前一天蘇星宇突然自殺,陳郅皓自然就將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眼下季以諾人都在病房前面了,那到底是進去還是不進去?
陸澤林盯著季以諾,雖然想不出來她叫什麼名字,但敢肯定這個人絕對是自己公司的藝人。作為老闆,他雖然不能將每個人的名字跟長相都一一對上,可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他總歸是知道的。只不過,一般在公司碰上了,都是對方先跟自己打招呼,現在季以諾並沒有理他,他怕是自己認錯,便沒開口。
季以諾已經透過他們偷看的地方看到了在裡面的蘇星宇,覺得很奇怪:“不進去嗎?”
陳郅皓道:“現在可能,不太合適……”
季以諾單純不想跟陸澤林一起待在外面,這對心髒不是很友好,於是下意識就把病房門開啟走了進去,慢一拍地問:“哪裡不合適?”
“…………”陳郅皓看她都把門開了,也沒什麼不合適了。
蘇星宇明顯是一夜未眠的模樣。他的雙眼裡已有壓不住的疲憊倦色,可依舊警覺性極高。他們才開門進來,蘇星宇立刻就直直盯住他們,更用力地抱緊了手中的枕頭。
陸澤林一眼就對上了蘇星宇的眼睛。或許是他想多,又或許事實就是這般,蘇星宇眼裡的警戒是沖著他而去的。陸澤林有些不敢靠近了,他停下了腳步,他不想看到蘇星宇用這麼單純卻又陌生排斥的眼神望著自己,他也不想看到蘇星宇再把自己藏進被子裡兩個小時都不肯出來。
季以諾看到蘇星宇這幅樣子,也覺得哪裡奇怪,她側頭看向陳郅皓,小聲地問:“……他怎麼了嗎?”
陳郅皓也小聲地回答她:“……昨天,發生了一些意外……”
季以諾再看蘇星宇,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可蘇星宇也將目光轉到她身上的時候,竟然放開了手裡的枕頭,朝她伸出了手。
這讓所有人都震驚。
蘇星宇執著地朝自己伸著手,季以諾感覺自己不伸手握住都是在傷害他了……一方面,她跟蘇星宇勉強到連朋友都勉強,如果握手就算了,但蘇星宇並不是像要握手的樣子;另一方面,她能感受到自己的整個後背都在承受陸澤林扔過來的視覺利刃……女人在這方面天生敏銳,她想蘇星宇說過的“男朋友”,大概就是自己的老闆了……
但最後,蘇星宇的手遲遲沒有落下,季以諾還是伸了手過去。沒想到蘇星宇的力氣還挺大,在她握住之後,還將她拉了過去。季以諾不得不在蘇星宇的床邊緣坐下,氣氛突然變得怪尷尬的,她猶猶豫豫地開口:“……你,還好嗎?”
蘇星宇仍是一言不發,可他拉著季以諾的手,往她這邊蹭蹭,蹭得近了後——直接躺在了她的腿上。
這幅景象過於震撼,季以諾立刻睜大了眼睛看向陳郅皓,陳郅皓看看蘇星宇再看看季以諾,最後才將視線落在陸澤林身上。
陸澤林的臉色在蘇星宇將季以諾拉過去的時候就已經不好看了,再到蘇星宇睡到人家大腿上,他整張臉都憋黑了。還好季以諾的脖子扭不到陸澤林所在的方位,不然看到陸澤林的臉色,她肯定會嚇得站起來。
蘇星宇躺在季以諾的腿上,仍是拉著她的手沒有松開。
誰都沒有說話。季以諾不敢說話,陳郅皓不知道該說什麼,陸澤林是氣得說不出話——安靜之中,蘇星宇的低鼾聲就略顯明顯了。
睜了一夜的眼睛不肯睡後,他此時終於睡著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一直都很喜歡ptsd的設定,尤其覺得一個成人受到刺激智力突然退化到幼兒水平什麼的實在太好吃了!
不記得你之前是好是壞,只要你對他好,他就喜歡你對你好
會像小孩子一樣依賴你蹭著你黏著你
xxoo的時候不讓他射,他就會不知所措的捂著小丁丁紅著眼睛問已經出來了該怎麼辦你已經瘋了嗎
總之差不多就是這樣,就是特別好吃!!!!
當然,本文大概就是打個擦邊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