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地球古代一樣,一些重要的地形圖關繫到軍事戰略,不是普通人能夠見到的,簡樂陽將這份地圖整理出來,除了查了不少書籍,和簡爹仔細探討外,還從賀雲章那裡弄來了不少相關資料,進行了彙整,這才有了眼下的成品。
地圖上將山川河流以及官道無一不勾勒清楚,且範圍極廣,往西北七通往外族夷狄,往東入海,姚江以及姚江的各條支流在地圖上清晰地呈現了出來,讓人看了一目瞭然。
江左飛身在青姚幫,有關姚江的地圖自然也看過,但依舊沒有這一副來得清晰直觀,這下他相信了張孟所說的話,簡樂陽不僅武藝高強,還是有大能力的人,看他平時閑散得很,事情都丟給了張孟這些手下,自己甩甩手當起了甩手掌櫃,可沒想到私底下整出了這樣一個重要的東西,也難怪張孟幾人對他忠心耿耿。
“老大拿出這副地圖的用意是什麼?”江左飛不禁問。
簡樂陽用手在整條姚江上面劃過,又從他們眼下的位置劃了一條線,這條線的目的地是通往東邊的大海,這時江左飛要再不明白簡樂陽的意思,就白在青姚幫幹了這些年了,可依舊心驚:“老大是想走海運?可海上風險巨大,而且普通的河運船隻沒辦法在海上航行。”憑倉河幫眼下的條件去發展海運?那簡直是異想天開。
“不錯,眼下沒這個條件,可不代表以後也辦不成,想想看,發展海運跟拿下整條姚江相比,哪一個難度更大一點?呵呵,只怕都差不多,所以不如雙管齊下,等海運拿下後,這姚江也不顯得那麼重要了。”
“要想做成這件事,當然難度不比拿下姚江低,一要錢,二要船,關於海船,想必江哥對這方面的瞭解比我們多,我就拜託江哥幫我們打探一下,錢嘛,當然就要從別人口中奪食了,我們做私鹽。”
若是朝廷清明皇帝是個明君也就罷了,簡樂陽就勉為其難地不和朝廷爭搶這塊利潤,可現在實際情況是,他不去搶,這塊利潤也落不進朝廷手裡,之前如果不是賀雲章出現,擔任新丹縣的縣令,他早就想將手伸進這一塊了。現在嘛,有了更好的人選,那就是江左飛,這條線完全不必放在明面上來。
江左飛倒抽了口氣,張孟幾人目光炯炯地看向簡樂陽,私鹽利潤之大,張孟以前也眼饞過不過他涉略甚少,只能小打小鬧,再大就插手不進去了,老大說得不錯,想要來錢最快,最好的就是販賣私鹽。
“哪裡來的鹽?”
簡樂陽嘴角勾了勾:“鹽的問題最好解決,且不說我現在手裡有個鹽礦,而且打通這條通向東海的路線後,你要多少鹽我都能提供給你。”
他查過了,海鹽還沒發展起來,現在的鹽都是用鹽礦進行熬煮得來的,費材費力成本也高,遠不如海鹽來得合算。
江左飛和張孟他們齊齊倒抽氣,老大手裡竟有座鹽礦,還誇下海口要多少有多少,這話只怕也就老大敢說,張孟想到老大在深山裡來去自如的本事,猜道:“老大是在山裡發現的鹽礦不錯,夏天就發現了,一直放著沒用。”簡樂陽笑眯眯。
“好,我做!”江左飛咬牙說,他需要積攢資本跟程老狗鬥,靠眼下的倉河幫根本辦不到,而且也不是光將程老狗一人鬥下去就行的,關鍵的還是程老狗身後的朝廷人,只有將整個青姚幫整下去才行,而目前看來,簡樂陽提供的方法最為可行,雖然冒的風險極大,但做哪行不冒險的?
簡樂陽依舊笑眯眯,他相信江左飛會心動,上了他這艘賊船可就下不來嘍,這樣的小表情將江左飛與張孟他們都逗樂了。
簡樂陽想過,也許他所在的這個世界是地球的平行空間,所以大致的地形風貌還是相似的除了一些河流走向稍微有些變化,這也是他敢放手幹的理由,海運雖然風險大,但能夠獲取的財富是河運遠遠不能相提並論的。
這事談話過後,江左飛依舊回到華仁堂養傷,不過態度明顯積極了許多,整個人也充滿了一股鬥志,這讓趙外公稍微看得順眼了些,問外孫跟這姓左的談了什麼,給他派了什麼活,簡樂陽淡定地吐出了兩個字:私鹽,趙外公明顯瞳孔縮了一下,顯然也沒想到外孫這麼大膽,敢涉略這一塊。
“陽哥兒你真要做這一塊?“趙外公罕見地遲疑道。
“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快的攬財方法,江左飛告訴我一件事,韋幫主為何會身亡,就因為程副幫主勾結夷狄私運物資的事情被韋幫主察覺,所以搶先下手。”簡樂陽如實道。
“什麼?這老狗他敢?”趙外公一聽暴怒,把華大夫都驚動了跑過來,這趙鐵牛乍乍呼呼地幹什麼,趙外公氣惱道,“青姚幫跟外族勾結在一起了,你說我氣不氣?
華大夫一聽這事也露出凝重之色,青姚幫的事情本來就令人費解,如此一來便能說得通了,他們倒沒懷疑江左飛,畢竟對韋幫主這人還是有所瞭解的,韋幫主絕不可能幹出這樣的事,但現在韋幫主人去了,大權落在程副幫主手裡,這事就很難說清了。
趙外公氣得罵了好一會兒,簡樂陽覺得,如果現在程副幫主人在這兒,外公絕對能拿把刀把人砍了,不過也因此,外公不再反對他插手私鹽的事,甚至還親自走了趟縣城,去找姓曲的談了老半天的心,最後帶了塊令牌回來,隨手丟給了外孫,讓他盡管使。
簡樂陽看著上面熟悉的不知名植物圖紋,心裡曖融融的,有外公他們的幫助,他的行動和倉河幫的發展會更加順利的,這塊令牌經由他的手又到了江左飛手裡,隨後不久,江左飛就帶著令牌和一疊銀票消失了,下一次再出現,也許就是來給簡樂陽彙報好訊息的。
連著幾日的大雪終於停止了,簡文遠出去跑了一圈,沒一會兒就跑回來了,老遠就喊起來“哥,老房子被雪壓塌了,爹孃,幸好咱家蓋了新房子搬過來了,不然這冬天就麻煩大了。”
簡樂陽跑過去看了眼,果然塌了,簡爹簡娘看得也唏噓,畢竟住了十幾年了,就這樣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