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一束金黃色的向日葵放在墓前,抿起削薄的嘴唇,笑了一下。季凡生前最喜歡向日葵,而向日葵的花語是我只愛著你,這句話,就是他這一輩子的心聲。
他站在那裡,望著季凡的照片,怔怔地發著呆。
在季凡去世的那一年裡,他幾乎每晚做夢都夢到她。夢裡有他撕心裂肺的哭聲,有她被鮮血染紅的慘白的臉……一年之後,他極少夢到季凡了,但是心痛的感覺依舊清晰如昨日,就如同現在,看到季凡的臉,那令人窒息般的痛苦又漫上心頭。
季瀾在一旁,將買來的冥幣點燃了,用一個小樹枝撥動著燃燒的紙張。
他想著,或許應該帶一些她喜歡吃的東西來。可是,她喜歡吃什麼,他竟然想不起來了。
她與他在一起時,對於吃什麼飯菜,她向來是不挑剔,都隨著他。至於零食,他更不知道了。他只記得她的辦公桌上,都是一堆一堆的報表,一堆一堆的報告,從來沒有出現過什麼零食,就是飲料,喝得最多的也是用來提神的咖啡。
她是成熟的,有追求的,哪裡像葉清恬那樣,像個沒有長大的孩子,一天到晚只知道畫個漫畫,咔哧咔哧地嚼著膨化食品。
“姐夫,走嗎?”季瀾問道。
他從回憶中抽出身來,恍惚間意識到,這個時候他既然會想到葉清恬……他搖搖頭,在季凡面前他怎麼能想她呢?讓他有種負心漢的感覺。
他要在季凡的墓前起誓,一旦有了孩子,能給奶奶有所交代了,他就與葉清恬離婚。實際上,她們根本沒有領結婚證,所以算不上合法夫妻。在他心中,妻子只能是季凡,那個陪他加班,陪他吃飯,犧牲了自己而拯救了他性命的女人。
彷彿是沒有等到他的回覆,季凡又問道,“姐夫,不走嗎?你不是要早些趕回去主持會議嗎?”
他點點頭,將手伸到墓碑上,一下下地婆娑著季凡的臉頰,依依不捨地道,“季凡,有時間了我再來看你。”
說完,依依不捨得轉身離去,只剩下西落的太陽,在季凡的墓前留下一片片的光。
回到家中,沒有想到的是,季春林竟然在床上打著點滴,只剩趙玉萍一個人在忙前忙後。
他走到窗前,擔憂地問道,“伯父,您這是怎麼了?”
季春林擺擺手,無力地道,“沒什麼,就是胃炎發作了,輸幾天液就好了。原本是在醫院裡的,但是知道你們兩個要回來,我就讓家裡的醫生給輸上了。打完這半瓶點滴,就可以下床了。”
唐明澤聽到這裡,才放下心來。
下午五點鐘,他們開始吃飯。趙玉萍像祭日那天一樣,做了滿滿一桌子菜,還頻頻拿著公筷,給唐明澤夾菜。
“你一年才來兩三次,多吃點,多吃點。”說著,還打量了唐明澤一番,“明澤,你好像胖了些。”
他聽到了,抿起削薄的嘴唇,輕輕地笑了笑。應該是吧,都是葉清恬的功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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