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老秦獲得的最新情報,是伍德主動派人和僱傭軍取得了聯絡,打著緬甸政府軍的名義向他們許諾,如果打敗或者消滅革命軍隊,僱傭軍將獲得豐厚的回報,並可在金三角為他們提供一處長期營地,當然這一切的前提是必須打勝仗。
對於巴丹來說,這是一次佔領市場的大好機會,打勝這一仗,消滅李順的革命軍,好樹立一個企業形象,將來非洲各國政府有麻煩,都會出錢僱傭他們。局面一開啟,不愁沒有仗打,沒有生意財源滾滾而來。
想到即將到來的勝利,想到滾滾而來的金錢,想到穩定的根據地大本營,我似乎看到巴丹校兩撇翹的山羊鬍動了動,他嘴角叼著一支大號哈瓦那雪茄,當煙霧嫋嫋升的時候,一絲鄙夷的冷笑波紋一樣從嘴角展開來。
僱傭軍團編制為三個舊式步槍營,約四千人,由緬軍負責提供空掩護和炮火支援。他們是職業軍人,訓練有素,一律使用ak47突擊步槍。廓爾喀士兵有尚武練功的傳統,人人腰佩一柄閃亮長刀,一旦近戰肉搏勇不可擋。
僱傭軍乘黑夜從東印度邊境越過曼尼普爾河谷進入緬甸,然後登等候在西線鐵路的悶罐運兵車。緬方提供情報說,革命軍正在過他們傳統的春節,這是一個發起閃擊的天然良機,像德國人閃擊俄國,日本人偷襲珍珠港一樣。但是由於紀律鬆懈的緬軍配合不力,加之前刻意要避開除夕這個革命軍註定會格外警惕的日子,僱傭軍的進攻到大年初三才得以全面展開。
前哨戰打響,革命軍部隊後撤,江邊陣地失守,敵軍渡江後迅速跟進。
李順迅速做出部署,革命軍全體官兵立刻歸隊準備參戰,他和我還有老秦立刻趕赴前線指揮作戰,同時,為了防止萬一戰事失利的情況出現,作為後手裡的後手,李順命令章梅負責召集後勤人員和隨隊家屬,先行撤退到湄公河對岸的寮國境內。
“我不去,我要跟你一起前線!”章梅不聽李順的話。
“媽的,打仗是要死人的,你一個女人傢什麼前線!”李順罵道。
“死人怕什麼,我不怕,我一定要和你一起前線,要死死在一起。”章梅堅持著。
“混蛋——”李順突然伸手打了章梅一個耳光,接著拔出手槍頂住章梅的腦門兒:“不聽話老子這斃了你!”
“斃了我我也要和你在一起!”章梅捂著臉頰死死盯住李順。
李順暴怒了,咆哮著:“那我這成全你——”
我和老秦忙去,老秦抱住李順,奪下槍,我將章梅拉開。
我對章梅說:“現在是什麼時候你還耍個人小性子?你這樣會耽誤了大局會害了大家,你知道不知道?現在是戰爭狀態,所有人都要服從他的命令,你也不例外!”
章梅狠狠咬了咬嘴唇,看著我:“那好,我聽命令!我走——”
說完,章梅狠狠瞪了李順一眼:“狗日的,你必須給老孃活著回來!記住,你給我記住,你要是死了,我絕不多活一分鐘。”
然後,章梅擦了擦眼睛,轉身走。
看著章梅離去,李順發了半天呆,突然抬起右手,衝自己的臉狠狠打了一巴掌。
然後,我們先直奔西部前線,那裡最早爆發了戰事,西北戰線的戰鬥暫時還沒有打響。
因為敵軍的進攻,李順趕到之後,接受老秦的建議,將前沿指揮部設在了半山腰。
站在指揮部,我們舉起望遠鏡往下看。
我從望遠鏡裡看見螞蟻樣的敵人擁擠在狼窩山口蠕動,氤氳的霧氣好像海潮在腳下湧動不息,那些灰色的敵人匆匆越過山口,沒入乳白色的霧嵐。
不多久敵人前鋒的影子又在山脊出現,先是牽成一根線,隨後散開在高高低低的樹叢。
老秦放下望遠鏡,對我和李順說:“敵軍還在等待主力到達,所以戰鬥一時還不會真正打響。”
李順點點頭,回頭叫了一聲:“衛兵,拿一副撲克來!”
衛士從口袋裡掏出一副撲克遞給他。
李順嘿嘿一笑,在地擺出一個八卦,然後高聲叫部下來賭錢。等他把底牌一張張翻開,偏偏差一個黑桃尖,部下都伸長脖子,鬧哄哄地等著看李順手氣如何。
老秦也參加了,手裡拿著撲克牌,笑著。
那時候太陽還在雲層裡沒有出來,山谷半明半暗,空氣瀰漫著草木的清香,敵軍還在集結,革命軍正準備與之血戰。
這時有股看不見的寒流從身後悄悄襲來,一下子將老秦攥著撲克牌的手凍在半空。大戰前的寧靜尚未打破,天地澄明,陽光普照,小鳥在枝頭快樂地啁啾。
老秦突然扔掉牌,拔出手槍向空開槍示警,大叫道:“隱蔽。敵人飛機來了!”
果然,很快響起一陣震耳的飛機馬達聲,兩架不明國籍的老式英制“水牛”式戰鬥機氣勢洶洶飛臨陣地空。
對於猝不及防的革命軍來說,這真是個不幸和災難的開始。飛機像同地麵人們開玩笑一樣,把大大小小的炸彈接二連三扔下來,於是一團團爆炸的煙霧像蘑菇雲盛開在山頭。飛機輪番俯衝掃射,像表演飛行技術,在革命軍陣地捲起一陣陣灼熱的死亡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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