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桐看了看我,低垂下眼皮,不做聲了。
似乎,她知道我此時在想什麼,她也想到了我正在想的事情,那是一旦李順的身份自由了,很可能會面臨著和秋桐正式登記結婚的問題。老李,特別是老李夫人,一定會督促此事的。
半晌,秋桐輕聲說了一句:“我知道,該來的早晚要來,這一天,終究會來到的。”
說完,她嘆息了一聲。
這聲嘆息讓我的心幾乎要碎了,但我除了傷感和失落,只有無奈和悽楚。
我知道,我沒有任何權力去阻撓此事,我現在已經是海珠法律意義的配偶,作為一個有婦之夫,我有什麼資格去阻攔李順和秋桐結婚呢?
秋桐這時又笑了下,看著我說:“其實,我真心地為他感到欣慰,能洗清殺人的罪名,這無疑是值得高興的事情。他終於有可能可以在陽光下生活了,這世界,誰不希望生活在陽光下呢,誰願意一直呆在陰暗的角落裡呢。”
我也不由自主笑了下:“是的,你說的對。”
“只是,他到底何時能徹底岸,到底何時能做個堂堂正正的板正人,到底何時能讓他的父母真正放心呢?唉。”秋桐嘆了口氣,眼神裡又帶著濃郁的憂慮焦慮和愁緒。
似乎,雖然秋桐並不愛李順,但卻對他是發自內心有一種不由自主的關切和關心。
我感覺到了這一點,我早感覺到了這一點。
不單秋桐對李順是如此,李順對秋桐同樣也是這樣,他其實似乎是不愛秋桐的,他似乎真正愛過的女人只有章梅,但他卻對秋桐同樣帶著似乎是不由自主的關心關切,而這關心關切似乎並不僅僅因為秋桐是小雪的媽媽,似乎並不僅僅是因為他需要秋桐來做的夫人為他裝門面。
沒有愛卻又有這種表現,這讓我感到有些無法理解。
雖然無法理解,但我卻不會說出來,只是裝在自己心裡。
我沒有說話,怔怔地看著秋桐。
此時,我的心不由又緊緊揪了起來,我又想到了正在馬尼拉徘徊不前的伍德。
吃過飯,我送秋桐步行回家。路,秋桐對我說:“對了,元旦那天你走了之後,我帶小雪去爺爺奶奶家玩了,爺爺抱著小雪在沙發看電視奶奶忙著給小雪剝核桃吃的時候,我坐在旁邊順便給韓國的金景秀姑姑打了個電話,向她和金敬澤祝賀新年。我們在電話開心地聊了半天。”
我一愣,停住腳步,看著秋桐,結結巴巴地說:“你當著小雪爺爺奶奶的面給,給金景秀打電話了?”
“是啊,我給金景秀打電話了。你怎麼了?”秋桐感覺到了我的失態,用怪的目光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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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掩飾地說:“哦,沒什麼。其實,元旦那天凌晨,金敬澤給我打電話問候新年了,代表他姑姑問候我們新年快樂。”
“哦,呵呵。”秋桐笑起來,接著說:“很怪。”
“怪什麼?”我說。
“在我給金景秀姑姑打電話的時候,小雪爺爺的神情突然變得有些怪怪的,好像看起來很不安似的。小雪爺爺一有些反常,小雪奶奶看著他,似乎因為他的反常神態而有些困惑。”
我當然明白和其的緣由,秋桐和老李夫人當然不知道,笑了下,說:“其實小雪奶奶的神情不是因為小雪爺爺,而是因為你,小雪爺爺也是因為你,你想啊,你給外國朋友打電話問候新年,他們當然會覺得很意外,他們沒想到你還有在國外的朋友。”
“或許這樣想是有些合理,不過,我總感覺還是有些怪怪的。”秋桐說:“打完電話之後,小雪爺爺抱著小雪樓去了,小雪奶奶坐在那裡問我打電話的是誰,我說了。”
“你怎麼說的呢?”我說。
“我說是我一個朋友的姑姑啊,韓國人。”秋桐說:“小雪奶奶似乎還挺感興趣,問是幹嘛的,我說是搞化傳媒企業的大老闆,來星海參加韓化傳媒交流會認識的她侄子,後來又認識了她。小雪奶奶點了點頭,不再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