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秋桐的話,我仰臉看看黑色的天空,那裡是無盡的蒼穹,無盡的冷從其間覆蓋下來,那個冷被緊縮成徹骨的寒意,北風呼嘯著讓大片大片的雪花覆蓋夢想和我心底荒蕪的曠野。樓宇間開始碰撞無法擦去的影子,灰灰的,生命開始進入另一場冬眠。
心感到了無盡的迷惘,在這樣的雪夜裡,我們踉蹌著尋找回家的路,其實我們的腳下是堅實的道理,卻又似乎根本沒有路可走。積雪融融,分不清哪是路,哪是彼岸。
如果此時玉輪做舟,相信那一天廣宇都可以被稱作是曠放的海,天使在海飛翔,將雪花紛紛遣下九霄,白白的世界,又覆蓋住多少個無望和憂傷。
我走在雪野裡,眼睛彷彿成為了相機,細細的分辨,冥冥之的取捨,該放棄的和該保留的,瞬間被凝固下來。那些光影迷離的影子,是往事還是其他。
驀然想起浮生若夢說過的距離,孤單裡的懸浮,你所說的遙遠,是在這個季節麼?
於是在迷濛的視野裡,一些不遠不近的燈光,幻化成了這個冬夜的主題。我想自己是冬雪裡一隻行進著的飛蛾,微弱的不堪一提,那些有著冷霧裡的呼吸,從來都儲存在自己單獨的世界裡。
現在我開始想到沿途的繽紛和茫茫的黑暗,縱有微弱的光亮也會使人暈眩,心情之外,旋轉的雪和閃光的雪那麼飄落下來了。
冬已至,秋長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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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浮生若夢說過:冬天來了,春天不會遙遠。
路很長,似乎沒有盡頭,我希望這條路永遠也不要走到盡頭,我寧願在這樣的雪夜裡和她一起踟躕同行。
可是,再長的路終究也是要走完的,終於,到了秋桐家小區的門口。
我們停住,我看著秋桐,看著秋桐頭髮的雪。
我伸出手,輕輕替她拂去雪花,輕聲說:“到了。”
“嗯,到了。”秋桐看著我:“不早了,快回去,晚了,海珠會著急的。”
“嗯。”我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注視著秋桐,似乎有所期待,卻又害怕這種期待。
秋桐不看我的眼睛,咬咬嘴唇:“那我走了。你早回去,不要讓海珠擔心。”
我沒有做聲,默默地看著秋桐。
秋桐不再看我,抿了抿嘴唇,果斷轉身離去,走的很堅決。
目送秋桐的背影消失,我撥出一口氣,忽然有些失落,緩緩轉身,踏著厚厚的積雪繼續前行。
回到宿舍,海珠已經回來了,正在客廳裡在膝上型電腦看著什麼。
“哥,你回來了——”海珠看了我一眼,邊繼續操作電腦。
“嗯。”我關好房門,換了拖鞋,然後走到沙發跟前,瞥了一眼海珠:“在幹嘛呢?”
海珠似乎有些慌亂,忙關了頁:“沒什麼啊。我查了一些資料。”
海珠的神態讓我覺得有些不大正常:“查什麼資料呢?還怕我看?”
海珠笑了下:“沒有啊,只是我正好看完資料了而已。”
我坐在海珠身邊,看了看筆記本螢幕,說:“今晚招待客戶順利不?”
“還算順利。你晚給我打電話讓我去吃火鍋,我倒是真想去啊,只是無法脫身,呵呵。”海珠笑了下:“對了,你和誰一起吃的火鍋啊?”
下午我給海珠打電話的時候只說要她來吃火鍋,沒告訴她和誰一起。
“和同事。”我說。
“同事?是和秋桐?”海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