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首長經過肖曦的治療,其實已經開始有所好轉。此刻林蒙這麼一哭,他在半夢半醒之間霍然一驚,睜開眼看到自己的兒子就坐在床邊,心裡又是一喜。
沒想到就是這一驚一喜,讓老首長本就已經相當脆弱的心髒,一下子承受不住情緒波動的沖擊,眼睛一翻又昏死過去。
此時羅致遠也已經趕了過來,一見這種情況,趕緊吩咐蘇秘書和司機立即驅車到賓館去接肖曦過來……
“肖先生,羅部長讓我先問問你:老首長的病本來已經有所好轉,為什麼突然又昏迷不醒了?是不是你的氣功效果不能持久?”
肖曦思索了一下,答道:“老首長現在已經病入膏肓,身體內的每一個器官都已經到了老化甚至壞死的狀態,就好比一臺鏽跡斑斑的機器,要在短期內將它修複好,那是不可能的。昨天晚上,我以真氣灌注到他的體內,只是暫時啟用了他的髒器的功能,使他又有了一點生機和活力。但要完全恢複那些髒器的功用,還需要一段時間。”
大概半個小時後,紅旗車開進了301醫院。肖曦走進老首長病房時,看到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子坐在老首長的病床邊,滿面淚痕,正緊緊地抓著老首長那隻枯瘦的右手,好像生怕自己一鬆手,老首長就會立即咽氣一般。
不用說,這個男子就是老首長唯一的兒子林蒙了。
老首長共有四個兒女,林蒙是最小的,他上面三個都是女孩。老首長四十多歲才生下林蒙,所以對他格外疼愛,也對他寄予了很高的期望。
見肖曦進來,林蒙抬頭看了他一眼。那目光中雖然飽含淚珠,但仍然銳利異常,有一種穿透人心的巨大的威懾感。
一看他這銳利的眼神,肖曦就知道這個人將來肯定前途無量,有朝一日絕對會進入國家核心領導人。
林蒙仔細端詳了肖曦幾眼,默不作聲地從床沿上站起來,朝他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開始治療了。
肖曦站到床邊,將手掌貼在老首長胸口,然後雙目微閉,氣運掌心,準備往他的體內灌注真氣。
林蒙並不知道肖曦是用混元功治病的,而且他也從來不相信什麼氣功治病的神話,現在見肖曦將手掌貼在父親胸口,雙目微閉,就跟那些江湖騙子的做派差不多,心裡很是惱火,忽然對肖曦喝道:“小夥子,你這是什麼治療方法?是氣功嗎?如果是氣功的話,那就算了,我們還是請正規的醫生過來搶救。”
他的愛人薛寧寧忙勸道:“老林,我昨天晚上親自看到小肖把老爺子從閻王爺那裡硬生生地拉回來的。如果不是他,估計你也見不到老爺子最後一面了。你就相信他,讓他按他的方法治療一下吧!”
羅致遙也在旁邊說:“林省長,你不相信小冷,應該相信我吧!我也是個徹底的唯物論者,對怪力亂神歷來敬而遠之。但小肖這個不同,他是有真功夫,我弟弟的肝癌就是他治好的。”
林蒙見羅致遙這樣說,不好再堅持己見,只好沉默不語,看肖曦給他父親體內灌注真氣。
大概半個小時以後,老首長的臉色漸漸開始紅潤起來,就像在一張蒼白的紙上浸染胭脂一般,這股紅暈從腮幫開始,慢慢地洇散開,到最後便連根帶耳通紅起來。
林蒙看了看羅致遠,臉上露出擔憂的神色,不知這股突如其來的紅暈是福是禍。
又過了大概十幾分鐘,老首長突然“啊”的叫了一聲,跟著全身開始抖抖索索,一雙手在空中亂抓亂舞,臉上顯出痛苦的表情。
林蒙臉色大變,撲過去抓住他父親的雙手,然後轉過頭,等著血紅的眼睛,朝薛寧寧吼道:“快去叫醫院的大夫來搶救!羅部長,你快將這小夥子帶出病房,我不想再見到他!”
羅致遠見他一反往日沉穩鎮靜的做派,氣急敗壞地只差沒指責自己找錯人了,心裡也有點不好受,但又不好和他抬槓,只好委婉地勸道:“林省長,你先別急,小肖的氣功我是親自體驗過的,絕不會是什麼江湖騙子。你先等等看,老首長現在這種反應,說不定是因為小肖的治療起到了效果。”
林蒙見羅致遠這樣說,這才察覺到自己把話說得太過火了,沒有顧忌羅致遠的感受,忙說:“羅部長,你別見怪,我是關心則亂,說了過頭的話,跟你道個歉!”
隨後,他又轉頭看了一下父親的臉色,忽然“咦”的一聲,驚喜地叫道:“醒了!寧寧快過來看,爸醒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