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寧寧聽到林蒙驚喜的叫喊,趕緊奔過去,俯下頭一看,只見老首長雙目微微張開,正轉動著眼珠,竭力想辨認坐在床邊的人。
又過了幾分鐘,老首長喉嚨裡發出一陣“咕嚕嚕”的響聲,長長地噓出一口氣後,原本半開半合的眼睛突然全部睜開,用微弱的聲音說:“濛濛,我有點餓,你要寧寧去買點稀飯來,再帶一個老玉米棒子。”
林蒙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怔怔地盯著他的父親,用顫抖的聲音問道:“爸,您剛剛是不是說想吃稀飯和玉米棒子?”
老首長虛弱地點點頭,說:“濛濛,你回來了,我就放心了。即使現在去了,也可以瞑目了!”
林蒙聽他思路清晰,口齒清楚,知道自己剛剛沒有聽錯,自己的父親確實開始有食慾了,激動之下,不由得淚如泉湧,忙轉頭對薛寧寧說:“你快下去給爸買稀飯和玉米棒子,越快越好!”
說完,又用泛著淚光的眼睛定定地盯著肖曦,說:“小肖,我代表我父親、代表我全家向你表示衷心的感謝!剛才我情急之下說了一些過頭的話,你不要放在心上。如果這些話傷害了你,我向你道歉!”
這時,老首長費勁地伸出右手,眼睛看著肖曦,示意要他把手伸過去。
肖曦趕緊用雙手握住他那隻枯瘦的手掌。
老首長吃力地說:“小夥子,你這是第二次把我從閻王爺那裡扯回來了。我這輩子不信天命,不信鬼神,但是你的氣功,我現在是相信了。我已經是衰朽殘年,如果治療我太耗費你的精力,就不要再給我治了。我希望你能用你的氣功,好好造福人民!”
肖曦忙說:“老首長,您放心,我的真氣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您是國家的功勳元老,是一位人人敬仰的老前輩。我能為您治病,是我的榮幸。請您安心養病,不要想那麼多。”
林蒙見他說話謙虛得體,行事穩重大方,對他的好感又增加了幾分。
這時,一個秘書模樣的人突然急匆匆地闖進病房,小聲對林蒙說:“林省長,中央二號首長在紅光閣等您,要您立即去見他,向他彙報一下非洲之行的情況。”
林蒙吃了一驚,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臉,對羅致遠說:“糟了,我這憔悴不堪的模樣怎麼去見首長?”
他在非洲時就歸心似箭,在回來的飛機上因擔心父親的病情,根本沒有睡,加之剛剛又哭了一陣,所以臉色青白青白的,毫無神采和光澤,看上去萎靡而憔悴。如果就這幅模樣去見二號首長,不僅不禮貌,而且容易在首長心目中留下一個精力不濟或是不修邊幅的印象。
這時,薛寧寧忽然想起肖曦,便對林蒙說:“老林,你幹脆也要小肖給你按摩按摩,說不定能消除疲勞,提振精神。”
林矇眼睛一亮,用眼睛看著肖曦,心裡很想試一試,卻又不好意思開口。
肖曦知道他放不下官架子,心裡好笑,走過去對他說:“林省長,您在凳子上坐下,我給您按摩一下試試。”
林蒙依言坐下。
肖曦稍稍運氣,然後把手掌貼在他的太陽穴上面,給他灌注了幾分鐘的真氣。
林蒙很清晰地感受到一股灼熱的氣流從自己的兩邊太陽穴注入大腦,霎時間便如醍醐灌頂,舒服異常。
等到肖曦移開手掌後,他從凳子上站起來,只感到神清氣爽,精力充沛,開始時的疲倦和焦慮也一掃而空……
他主動伸出手,一邊和肖曦握手,一邊說:“小肖,不錯。我父親的事就拜託你了!以後歡迎你到我們家去玩。”
然後又對羅致遠說:“羅部長,非常感謝你為我父親所做的一切。待這邊的公務處理完後,我和寧寧會專程去你家拜訪感謝!”
羅致遙也很高興,謙虛地說:“林省長,一家人別說兩家話。什麼感謝不感謝的?要謝也是謝小肖,我不過是起了一個牽線搭橋的作用,不足掛齒!”
以後幾天,肖曦按照羅致遠的安排,幹脆就住在了醫院,每天給老首長用真氣治療幾次,使他的病情日漸好轉,不僅能吃飯了,而且還可以坐起來自己活動活動頭部和腰身。
林蒙和薛寧寧兩口子看在眼裡,樂在心裡,不停地誇贊肖曦。薛寧寧還幾次邀請他去家裡做客,說要親自下廚炒幾個好菜慰勞慰勞他,但肖曦每次都婉拒了。
這天上午十點,肖曦剛給老首長做完一次治療,外面走廊裡忽然傳來一陣小小的騷動聲,似乎有很多人在急匆匆地走動,還伴隨著一些人低低的吆喝和勸說聲。
肖曦正想開門出去看個究竟,老首長的一個警衛忽然推門進來,將他拉出門外,低聲說:“肖先生,請您暫時離開病房,到外面去逛一逛,中央五號首長要來探望林老。”
肖曦往走道裡一看,只見平時人來人往的走道已經空無一人,就連醫生和護士也沒有看見一個顯然,因為五號首長要來,所以警察已經對這一層樓進行了清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