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向北看著故事書,但目光沒有在字裡行間滑動,“老和尚很窮,但他還要養小和尚,所以他很努力地經營這個小廟,希望來施捨的香客能多一點。但他還是很窮,小和尚沒吃沒穿,也不能念書,這時候,廟裡來了一位大善人,他幫助了老和尚和小和尚,給老和尚指點謀生的機會,讓小廟紅火起來,後來兩個和尚都過得很好,對大善人非常感激,這時候大善人說要在小廟住幾天,你說應不應該讓他住?”
小豆包眨了眨眼睛,他隱約覺得這是個坑。其實他對莫之寒住到他家來這件事並不太排斥,畢竟這是他的家,他以小主人自居,莫之寒是客人,這和他住在莫叔叔家,處處受管制一點自由都沒有,完全不同。
小豆包歪著頭,想了想,像打了敗仗似的嗯了一聲。又十萬分認真地問了一句,爸爸你是不是最愛我,在得到肯定答複之後,他終於抵不過睏意,沒一會兒就流著口水睡著了。
向北又拍了他好一會兒,覺得小朋友已經進入了天崩地裂都不會醒的神境。他長籲一口氣,輕手輕腳朝莫之寒的房間摸過去,去迎接他自己的天崩地裂,這鬼鬼祟祟的感覺,怎麼還有點像偷情?
但推門進了隔壁房間,什麼天崩地裂,刺激的偷情都沒影了,莫之寒靠在床頭,歲月靜好地看著劇本。
“寒哥,我來了。”向北在門口站了一下,莫之寒只是看了看他,露出得體的微笑,柔和的床頭燈光是暖黃色的,灑在莫之寒俊美無儔的臉上,襯得他仿若一尊神塑的雕像,突然讓向北産生一種不可褻瀆的感覺。
莫之寒放下劇本,微眯起眼打量著他,他看見向北也穿上了新買的情侶睡衣,睡衣是很簡單的深藍色,純棉的短褲和無袖背心,向北光裸的手臂和小腿,還有圓潤細膩的肩頭和白皙修長的脖頸都在燈光的暗影下産生一種若隱若現的光澤。他輕輕做了個吞嚥的動作,喉結上下一滑,開口時聲音喑啞而慵懶:“小北你會不會按摩?天天練拳被打得渾身疼。”
向北緊張地深呼吸,他還真的會一點,跟著莫之寒的輔助教練學的,就想著也許有一天會用的著。他慢吞吞地走到床邊,莫之寒已經翻身趴好了,眯著眼睛一副很愜意的樣子。
“抽屜裡有精油。”莫之寒說,他一邊臉頰貼著枕頭,朝床頭櫃抬了抬下巴。
向北拿出精油,在自己手心裡搓熱,然後顫抖著手把莫之寒的睡衣掀開了,眼前頓時出現緊實寬闊瑩亮如同玉石的肩背,每一塊肌肉都起伏得恰到好處,每一處線條都延伸得舒展勻稱。
向北跨坐在莫之寒大腿處,手心帶著燃燒般的熱度覆上他的背,在他肌膚上推展揉捏,他想心無旁騖地給莫之寒按摩,可面對這樣的饕餮盛宴他真的忍不住流口水,他早就中了這個人的毒,如今面對他半裸的軀體,就像一隻饞嘴的小貓面對一條鮮美無比的魚。
向北毫不意外地硬了,生理反應讓此時的姿勢異常尷尬,他那裡差不多頂在莫之寒大腿根,而且還不可避免地隨著按摩的動作一下下動著。向北對自己的定位一向很清晰,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在他的意淫幻想裡,莫之寒都是強勢主導的一方,他覺得自己會喜歡並且享受那種被心愛的人進入填滿的感覺。
所以現在這個姿勢讓他無比羞恥,他盡量不動聲色地往後蹭了蹭,結果火熱堅硬的部分就掉進了莫之寒大腿縫隙裡。
向北:“……”他一分神,手在莫之寒腰間多用了兩分力。
莫之寒腰側有一塊訓練時造成的青紫淤傷,被他用力一壓,忍不住輕哼了一聲。
這一聲簡直像引線一樣點燃了向北體內熊熊燃燒的慾望,既然是兩情相悅,這個事誰主動好像也不重要,向北低下頭,虔誠地吻了吻莫之寒的脖頸,然後在他肩頭輕輕咬了一口。
莫之寒彷彿一隻熟睡的雄獅,被這輕微的刺痛猛地驚醒,他的瞳孔微微縮緊,嘴角有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他反手抓住了向北的胳膊,把他往身邊一帶,隨即翻身,猛獸撲食似的把他壓在了身下。
兩個人四目相對,火花閃電般的目光在空中交彙,向北被莫之寒的眼神看得呼吸急促,他那雙一貫清冷淡漠的眸子裡閃爍著不同以往的光亮。
向北把眼睛閉上了,這樣的眼神讓他既期待又害怕。但想象中疾風驟雨似的親吻和撕扯並沒有出現,世界彷彿靜止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向北感覺到莫之寒俯身趴在了他身上,他把頭埋在他肩窩裡,身體不斷顫抖。
向北迷茫地睜開眼睛:“寒哥,怎麼了?”
莫之寒努力平複情緒,他沒抬頭,就紮在向北肩窩裡,說話的時候可能是因為竭力壓抑笑聲而帶著顫音:“沒事,咱們慢慢來。”
他實在無法把臨陣笑場的真實原因告訴向北,他剛剛居高臨下看著向北,忽然産生一種自己在照鏡子的錯覺,對著這樣神似的另一個自己,再想想一會兒要發生的香豔事件,莫之寒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地,有點硬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