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躲在了一個能稍微遮點雨,但雨還是能掃進來的屋簷下。
鬼徒眉頭皺地更緊了,但他什麼也沒說,轉身走了進去,緩緩關上了大門。
鬼徒走後,垃圾桶不解地問道:“劉曠,你想幹什麼?記憶不能恢複了,所以你想要來這裡質問鬼煞事情的真相嗎?”
劉曠沒有回答它。
垃圾桶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道:“劉曠,事情就是我說的那樣,鬼煞是真的利用了你,但你是沒辦法和他抗衡的,你就……”
垃圾桶頓了頓,聲音軟了下來:“你就先把手處理一下,然後把那個人給忘了……好嗎?”
劉曠把頭埋在膝蓋裡,聲音悶悶地:“……我想他了。”
垃圾桶愣住。
“垃圾桶……我想他了。”劉曠重複道,聲音竟有一絲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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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天氣已然放晴。
鬼煞吃完早飯,起身去練劍。
鬼徒跟著鬼煞,想到今天早上還在門外的那個男人,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鬼徒有些猶疑地開口:“門主...”
“什麼事?”
鬼徒咬咬牙,算了,說出來,昨天那個人,他說他叫劉曠。”
鬼煞的臉色猛然變了。
“你說什麼?!”
鬼徒看門主的模樣,雖然不明白那個人是誰,也明白自己昨晚做了一件蠢事了,他慌張道:“那人現在還在門外...”
鬼煞猛地推開他,一轉眼就不見了身影。
鬼煞推開門,只看見劉曠倚著牆蹲著,已經昏睡了過去,右手上是猙獰可怖的傷口,上身的青衣被血染紅了大半,面色灰白,嘴唇泛青。
鬼煞看見這一幕,指尖都是微微顫抖的。
雨天,右手,鮮血染紅了青衫。
與三年前相差無幾的模樣,讓鬼煞的臉變得比地上的劉曠還要慘白了。
鬼煞腦海中又不斷浮現出三年前劉曠離開的模樣,頓時只覺得心髒被人拿著尖銳的刀子劃地鮮血淋漓了。
他幾乎是有些踉蹌地走上去,小心翼翼地把劉曠從地上抱起,懷裡的人整個身子都很涼,身上被雨淋濕的痕跡還沒有褪去,衣衫濕冷,嘴唇青白,臉上沒有一絲血色。
鬼煞抱著他,又覺得比當初他比上次受了風寒自己抱他的時候輕了很多,鬼煞低頭在他臉上蹭了蹭,冰冰涼涼,沒有一點溫度。
劉曠原來明明整個人都是極其熱乎的。
鬼煞給劉曠塗抹藥粉,包紮傷口之後,就坐在他床邊看著他。
瘦了。
眼底該泛著烏青。
是沒有睡好嗎?
鬼煞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臉。
睡夢中的劉曠忽然囈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