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聿醒過來時,已經是半個時辰後,身在一處寬敞舒適的軟榻上,言一色就在他身邊坐著看小話本,她的一隻手被他緊緊攥在手中。
“醒了?”
言一色頭也沒抬,沉浸在話本上的故事中,不知道看到了什麼冒粉紅泡泡的情節,臉上露出了姨母笑。
從遲聿的角度看過去,樣子甚為傻萌。
他忍不住伸手過去,捏了一把她的臉,“醉了?”
言一色吃疼,打掉他的手,將話本一把拍在他胸前,“我沒喝酒!就算喝了,也是千杯不醉!”
遲聿也不知她說的是真是假,反正心中記下了,打算日後尋個機會試試她。
言一色站起來,瞧見他垂眸不語的高深模樣,似乎在琢磨什麼壞事。
她黛眉輕挑,心思轉了轉,不知打了什麼主意,齜牙一笑,猛地朝他撲過去!
言一色開口了,波瀾不驚的聲音清涼如水,侵襲他所有的感官,如身處雪山寒池中。
冷到眼睫結了霜。
“上官盈不是你母親!”
言一色說得篤定。
遲聿撫摸她臉頰的手頓住,處於言一色暗影下的絕世臉龐上,一雙難以描述感覺的暗紅鳳眸裡,靜靜蔓延開能吞噬一切的黑暗。
他手落到了言一色的脖頸上,一截雪白滑膩,他愛不釋手,但也脆弱地一折就斷。
遲聿垂下眼瞼,濃密的鴉羽很黑,猶如畫在虛空的幾筆水墨,遮住他眼中的神色,語氣沒有起伏地問道,“從上官盈那裡知道的?你還知道什麼?”
言一色黑白分明的眸子晶亮,並不想隱瞞欺騙,“你不是真正的遲聿對嗎?就像我頂替了‘雲中仙’的身份一樣。”
“嗯……”
遲聿鼻音發出了一個字,手指在言一色柔軟的脖頸上摩挲,平靜地繼續問,“還有呢?”
言一色沒好氣地道,“沒了!”
就這兩點還不夠勁爆嗎?
若單只是上官盈並非大暴君生母,還不能推測出大暴君不是遲聿,畢竟也有上官盈頂替了大暴君母親身份的可能,僅僅只是這種情況,也沒什麼大驚小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