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一色眼簾垂的更低,這一刻忽然意識到,事情沒她想的那麼簡單。
她原以為言明和陽慧長公主的關係牢不可破,是結結實實的一條心,且長公主對言明會唯命是從,所以打算亮明言治女兒言輕的身份,表現出和言明站在一起的意思,企圖護送他們的孩子去言域,讓言明的計劃順利進行下去,當然這也是她樂意看到的,他們三人的利益並不衝突。
但眼下很明顯不是這種情況,長公主對言明心存芥蒂,局勢不明,且難以預料,她還是繼續隱藏自己的身份,靜觀其變好了。
言一色這番思緒翻轉,不過眨眼的功夫,陽慧長公主臉色冷沉,心存希冀地問遲聿,“除此之外,沒有別的辦法?”
遲聿毫不遲疑開口,語氣果斷,帶著寒風疾馳過樹梢的凌厲,“等他再長個三五年才有。”
言一色明白,方法有是有,但要以對方身體情況良好為前提,這孩子才一歲,柔弱稚嫩,還是太小了。
陽慧長公主眉彎一壓,面上是可見的神色低落,淡淡一笑,“如此……辛苦玉公子來一趟了,另外,還請玉公子對今夜所見所談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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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聿眉眼不動,一臉冷淡,“自然。”
……
陽慧長公主將兩人帶了出來,遲聿沒理由也沒興趣在此處多待,臨走前,並未推辭她送上的豐厚診金,帶著言一色上了馬車,離開了此處宅院。
車內,光線昏暗,遲聿斜靠車壁,閉目沉思著什麼,骨節分明的蒼勁手指在膝頭輕點,不言不動,一派優雅尊貴,身上氣息冷冽疏離,拒人千里之外。
言一色又看完了一個話本,見他還是那副思慮的模樣,淡淡挑了下眉,忍不住出聲道,“你在想什麼?陽慧長公主有問題?”
遲聿睜了眼,看向言一色的那一瞬間,身上冰寒冷漠之意悄然淡去,唇角斜勾,意味深長道,“你也覺得?”
言一色歪頭笑,“那就是真的咯……我其實沒瞧出什麼,但看你的反應,很明顯這裡邊還有事兒值得琢磨,說出來分享一下啊。”
遲聿一愣,為言一色能如此注意自己瞭解自己而心生暖意,淡淡的笑意掛在了嘴角。
他看她一眼,波瀾不驚的眸底裡是隱藏極深的寵溺,慢條斯理地開口,“那個孩子體內有兩次被下血蠱的痕跡,第一次沒有成,第二次才成。”
言一色心間過了一遍這句話,想到了某種可能,舌尖在齒間碾了碾,眼底迸射出幾道興奮之光來,她摸了摸下巴,一臉玩味地看著遲聿,“也就是說,第一次有個人,自以為是那孩子的父親或母親,給他下了蠱,結果沒成功,第二次下蠱那人,因為是其親父母一方,所以成功了?這事有意思啊!”
陽慧長公主是那孩子母親應當無疑,而且她要為其解蠱,並在聽到只有下蠱之人來解這一個方法時,很明顯心中失望,足以證明血蠱不是她下的,可那孩子的的確確中了血蠱,便不難猜測,第二次下蠱成功的一定是那孩子的父親,至於第一次下蠱失敗那個,必然另有其人,十有八九和陽慧長公主關係匪淺。
言一色想著,嘿嘿一笑,促狹地看了一眼遲聿,別有深意道,“你說,第二次下蠱成功的人,一定是言明嗎?”
換個肯定句的說法就是,言明不一定是那孩子的父親。
遲聿明白她的意思,“言明不是那孩子的父親,亦有可能,如此,那孩子就是陽慧長公主和別的男人所生,他身上的血蠱,也是那個男人所下,如今陽慧長公主想用別的法子為自己的親子解蠱,必是,有難言的苦衷。”
言一色手託著腮,點點頭,“我從沃野那兒得來的訊息,和你手下祁東耀探聽到的訊息吻合,都是說陽慧長公主和言明生有一子,你的人能探聽到言域家主和皇室長公主之間如此隱秘的情報,必然都不是菜雞,想來這個訊息有可能假,但也不該假的太離譜,若照這個來推,言明和長公主應當確實發生了關係,她也確實生下一子,言明也確定了那孩子是他的血脈……那麼,問題就出在了長公主以及那男人身上——兩人聯起手來騙了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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