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墊上的黑色羽毛開始變得惴惴不安,漂浮在空中,整個祠堂裡發出耀眼的光暈,黑色羽毛慢慢落下,在蒲墊上重新匯聚人形。
天姿國色,圓潤肌骨,依然是當初傾城絕美的樣子。光芒散盡,池蕭蕭睜開雙眼,退去稚嫩,添了份嫵媚。
池蕭蕭猛然起身,盤腿端坐在蒲墊之上,犀利的冷眸彷彿看穿一切,“真是低估這對母女。”
池丁原,自己不親自出面,派兩個女人來動手,你真是好樣的。
池蕭蕭的眼睛變得赤紅,鮮紅如血,身體禁不住的顫抖。突然她的身體慢慢漂浮起來,立在半空,俯視堆砌的池家祖氏牌位,雙手翻轉之間,震碎供奉牌位的案臺,所有的牌位全都化為廢墟。
池丁原,這是你應得的,是你池家祖上沒積陰德。
池蕭蕭落於地上,雙腳踩在牌位廢墟上,很滿意的看著自己的傑作。她的眼底的餘光一眼瞥見廢墟中的魏字,那是她母親的族姓。
她的腳一頓,出於對母親姓氏的憐惜,將那個牌位撿起,卻發現這個魏字牌位下壓著好幾個牌位。她將它們一一撿起,只見牌位上依次寫著曲公爵魏殤、曲公爵魏甘、曲公爵魏盈。
池蕭蕭的雙手開始顫抖起來,徒手在廢墟中翻找,結果翻找到更多的牌位,上面無一例外的都是魏姓
。這些牌位都是積壓在案臺的下面,以此來承託上面供奉的池家祖先牌位。
也因為有案臺的隔擋,所以並沒有被震成廢墟。
池蕭蕭的雙手緊緊握住那些牌位,心冰冷的徹底。
池丁原,沒想到你竟然無恥到這種地步。不,不是無恥,是惡毒,用別家祖上的積攢的福德來供奉你池家現世的恩榮。
你真的乾的出來?
池蕭蕭若不是親眼所見,她都不敢相信。
池蕭蕭大步踏出,開啟祠堂的大門,想去找池丁原對質,卻在大門開啟的那一瞬間又重新合上,轉身用後背抵住祠堂的門,她的手裡還握著魏家祖上的牌位。
這個曲公爵與她又沒有關係,她為什麼要因為這件事情和池丁原對質。柴房被燒的事情還沒解決呢,還想操心別人的事情。
她可沒有多管閒事的習慣,可如此一來,又不能讓池丁原見到祠堂這幅廢墟的樣子。
她將手裡的牌位扔到那堆廢墟之中,緊閉雙眼,集中精神,試圖將這一堆廢墟恢復原來的樣子。
砰砰砰,身後傳來敲門的聲音……
池蕭蕭的心陡然一緊,懸到半空,七上八下跳的厲害。大概是心虛,又擔心別人識破她的身份,能在密閉的空間裡將東西摧毀成廢墟的絕對不會是普通人。
身後開始有砸門的聲音,很猛烈,讓她不能集中注意力。她的手在顫抖,無法對準那堆廢墟施法。
恢復原樣,恢復原樣,恢復原樣……池蕭蕭在心裡默唸,手中法力施出,那堆廢墟開始有了細微的變化……
崔嬤嬤奉董依依的命令來提審池蕭蕭,她在門外砸門半天,裡面沒有半點動靜。
這個池蕭蕭居然敢避而不見,那還得了。
“來人啊,把門給我撞開。”崔嬤嬤借用董依依的權威,命令那些看守的護衛將門撞開。
侯清瑟默不作聲,走到門前,抬起右腳使勁一踹,踹開被池蕭蕭用身體擋住的門。
池蕭蕭被踹飛出去,身體漂浮在半空,看著恢復原樣的祠堂,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然後摔在供奉牌位的案桌角上,又滾落下來,利索的爬起來,扶住撞上尖角的後腰,恨不得掐死侯清瑟,居然敢打我。
池蕭蕭蓬頭垢面,頭髮凌亂,一瘸一拐的走到侯清瑟面前,冒出莫名的大火,“你眼睛瞎呀?你娘沒教你什麼是教養?”
池蕭蕭罵完就後悔了,這明明是池丁原昨天罵她的詞,她怎麼還能用在別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