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蕭蕭眼波流轉,印象中記得霍連仁稱呼她池家大小姐。
她也姓池,會跟她有關係嗎?有沒有關係,找到她便能知道。
吃完飯後,池蕭蕭起身婉婉道謝,然後回到自己的九仙居。她的母親魏璇教過她書畫,雖然沒有練到爐火純青的地步,但是畫張畫像總是可以的。
她憑著記憶把池語緹的畫像畫了出來,避開府中的侍衛,從院牆翻了出去,抓住一個過往的行人詢問,都城裡有名的首飾店都有哪些。
池蕭蕭想,既然能參加狩獵,肯定是高門貴女。她們也許不會在大街上閒逛,但一定會去首飾店,定製衣服、首飾。
池蕭蕭拿著那張畫像,跑了三家首飾店,都沒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她垂頭喪氣的走出首飾店,抹平手中已經有褶皺的畫像,難道思路錯了。
就算是思路錯了,也要證明她是對的。池蕭蕭終於耐心耗盡,返身回到最後那家首飾店。掌櫃見到又是她,很不耐煩,將她往外驅趕,“趕緊走,趕緊走,我沒見過那個人,別打擾我做生意。”
池蕭蕭收起畫像,疊的方方正正,放進腰間荷包,在店中來回踱步,將自己的話傳達給每一個顧客,“這家店我包了,識相的人都出去。給你們點時間,在我沒發火之前,趕緊離開。”
掌櫃的聽見池蕭蕭的在驅趕自己的顧客,兇相畢露,上來拉扯池蕭蕭,惡狠狠的警告她,“你哪來的鄉野丫頭,敢在我的店裡耍橫。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告訴你,你要是敢得罪我,我讓你活著走不出這間店。”
池蕭蕭隔空取來櫃檯的碧玉簪,一把插進掌櫃的肩骨。掌櫃啊的一聲慘叫,店中顧客如作鳥獸散。
“我是誰不重要,我也不想知道你是誰。你只要知道,你再不老實回答我的問題,這根簪子下次落下的地方……”池蕭蕭的視線在喉嚨和雙眼的地方遊離,“喉嚨或者雙眼,自己選一個吧。”
掌櫃身體側傾,摸著帶血的玉簪,退後幾步,“是……是池家大小姐。”
“還是知道的,那你就更該死。”池蕭蕭衣袖一甩,帶起另外一個金釵,打中他的左膝蓋,掌櫃騰地一聲跪下,以頭伏地,連連求饒,“我知道錯了,女俠饒命。她是宣武侯府的池小姐,她父親叫池丁原,是朝廷官封的一品侯爵。”
“住在哪?”
“福里居左側第一間高門大宅就是。”
池蕭蕭按著掌櫃的指引來到宣武侯府,高大氣派的宅邸映入眼簾。池蕭蕭站在一旁細看,心情既激動又失落,這院裡住的人會跟自己有關係嗎?若真有關係,他怎麼會忍心將她們母女二人扔在荒郊野外十餘年
。
此時,池丁原剛從朝中回來,一輛四方寶蓋的馬車停在宣武侯門口,池丁原從馬車上緩緩走下,錦靴上一顆綠寶石鑲鑽,在陽光下顯得光彩奪目。
宣武侯府護衛隊長侯清瑟跟在身後,作為宣武侯的貼身護衛,走的小心謹慎,時時注意觀察周圍的動靜。
池丁原倒是顯得很輕鬆,“你別那麼緊張,沒有的事情也被你弄得人心惶惶。”
侯清瑟的眼神掃過池蕭蕭的方向,瞥見那一抹驚鴻的身影,然後假裝若無其事,“侯爺說的是,是我多慮了。我想有天師莫天君和孟夏營統領劉禹辰聯手,再加上大小姐暗中相助,那個人絕無生還的可能。就算被人救回去,也不過是留個全屍。”
池蕭蕭避開侯清瑟的掃視,躲在一旁的拐角,卻將侯清瑟的話聽的一清二楚。池家大小姐就是那個下毒的女人,看來是找對人了。
冤有頭債有主,既然找到債主,就沒有不報仇的道理。池蕭蕭從隱身處走出,看了一眼高聳威嚴的侯府,眼神冷漠,周身簌簌。就算是一品侯爵,也護不住你那惡毒的女兒。
都城商戶多受舒王府庇護,對舒王府極為忠心。池蕭蕭在集市傷人的訊息,很快就傳到舒王府。古晉瑜起初不信,按她幾日來的生活習性肯定是在午休。可是到她房間一看,房中確實無人。
他馬不停蹄的趕到宣武侯府,想在她動手之前攔住她。好在趕到的及時,眼看池蕭蕭從拐角處走出,渾身帶著殺氣,古晉瑜挾制住她的肩膀,“跟我回去,這裡是侯爵府,不是你能放肆的地方。”
池蕭蕭轉身,肅殺的眼神變得冷清,對於古晉瑜,她願意給幾分面子,“區區侯爵府而已,就是皇宮內院我也不放在眼裡。”
目空一切的高傲,此時在池蕭蕭身上展現的淋漓盡致。
“你應該記得你說過,以後一切事情,都聽我的。”古晉瑜忽然放開對她的鉗制,後退一步,心中帶著一種堅信,寄希望於池蕭蕭的守諾。
“確實說過……”池蕭蕭不好否認,卻也不打算信守承諾,“我又不打算殺人,你那麼緊張做什麼。我不過想進去核實一些情況,見見池家僅有一面之緣的大小姐,謝謝她替我送來的珍饈美食。”
古晉瑜也確實考慮過,池語緹給她送的飯菜動過手腳,否則以池蕭蕭的功力,不可能任由狼群啃食,而無還手的餘地。
古晉瑜的心猛然一沉,像墜入深淵,心慌的厲害。核實的結果是池語緹下了不易察覺的毒藥,那池語緹的後果也就只有死路一條。
更何況,池蕭蕭一旦進了這府宅,董依依無論是出於維護自己的身份,還是處於維護自己的女兒,對她勢必窮追猛打,又是一場對陣的拉鋸戰。
“蕭蕭,不用見了,我已經替你謝過。池家小姐面薄,不好三番四次的打擾。”古晉瑜扯扯嘴角,這謊話說的自己都不信,底氣不足的很。
“你才謝過一次,我再謝一次,總共才兩次,怎麼就三番四次。”池蕭蕭看起來溫柔體貼的說道,“高門貴女應該雍容大氣才是,怎麼會那麼小家子氣。”
明明是打著最陰毒的算計,在她說來卻那麼冠冕堂皇。池蕭蕭剛剛說完,就從古晉瑜眼前溜走,像個滑膩的泥鰍,連抓都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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