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晉瑜一看到他的身手,就知道這個刺客是誰。放眼整個國中,能成功避過他的弓箭,只有兩個人,一個是霍連仁,剩下那個就是他了。
古晉瑜不假思索,就明白這是池丁原在故意拖延時間,好讓他無暇抽身,那麼池蕭蕭那邊肯定是出事了。
古晉瑜無心戀戰,也不追捕刺客,連忙往回跑,生怕池蕭蕭出現任何的意外。
池蕭蕭吃完飯之後,覺得困頓不堪,便窩在床上睡著了。眼睛閉上之後,感覺手腳不停使喚似的,不自覺的收攏,整個身子蜷縮在一起。
霍連仁掀開營帳門簾,瞧她睡的那副懶散的樣子,哪還有當年的冷酷,不苟言笑的樣子。他放下營帳門簾,繼續站好,觀察四周的環境,到目前為止,一切都風平浪靜,沒出現任何的異常。
突然皇帝營帳門口聚集大批守兵,好像發生什麼大事。霍連仁開始警惕起來,也許這就是殺人的徵兆。孟夏營統領劉禹辰吩咐,加強駐地守衛,士兵們聽到命令之後,分散到各處。
他看著霍連仁的方向走了過來,霍連仁的手甩到背後,扶上後腰間懸掛的無赤峰劍,還沒動手,就聽到對方一句,“山上有刺客,舒王遇刺,目前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霍連仁意識到這可能是個圈套,是調虎離山的計謀,以舒王的武功,普天之下還沒有人能動的了他,更何況他不為人知的身份。只是在他看到那幾句搬回的屍體之後,開始出現動搖,也許真的出現刺客。
他抓住劉禹辰,這個他一手提拔的舊部屬,追問,“舒王殿下現在在哪?”
“山中開始戒嚴,禁軍統領已經去保護陛下。舒王殿下現在情況不明,已經派人去查探,具體訊息還沒上報。”
情況不明?霍連仁的心一下提了起來,那些刺客應該是被舒王所殺,被殺的刺客屍體都已經搬回,按理說舒王也該回到營帳,怎麼會下落不明,難道真出現意外?
整個駐地似乎沒有見到誅魔營的人,難道他們沒出現是為了對付舒王。
不行,我得去看看。
霍連仁迅速做出判斷,吩咐隨行計程車兵,“你們好好守在這裡,不準任何人靠近。”說完,掀開營帳門簾看了一眼還在呼呼大睡的池蕭蕭,誅魔營的人不在,這裡應該不會出事。
劉禹辰看著霍連仁離去的背影消失在營帳拐角,眼神淡漠,出現一絲殺機,招手,“把人帶走
。”
他一聲令下,從隱蔽處出來兩隊士兵,大概十餘人,殺了留守計程車兵,將池蕭蕭裝進麻袋,從營帳搬了出去。
霍連仁剛離開駐地不遠,就覺得事情蹊蹺,劉禹辰是孟夏營統領,孟夏營負責守衛太子東宮的安全,這個時候應該在宮中,保護奉命監國的太子,而不該出現在這裡。
他當時就明白過來,這次奉命誅殺池蕭蕭的不是誅魔營,而是派用孟夏營。他立即回到營帳,看到被殺計程車兵,帳內也空無一人,池蕭蕭早已不見身影。她當時昏昏大睡,肯定不是自己離開,那就是被人擄走。
他癱坐在地,為自己的愚蠢感到自責。明明舒王殿下已經幾次叮囑,不管出現任何事情,都不要離開池蕭蕭的身邊,他還會犯這麼愚蠢的錯誤。
古晉瑜中途被刺客纏了一段時間,雖然對方並不出殺招,可是討厭的很,就是周旋的讓他抽不開身。好不容易甩掉刺客,趕回營帳,就發現被殺計程車兵。
他掀開營帳,看到癱坐在地,垂頭喪氣的霍連仁,就知道霍連仁肯定是擅自離開,讓對方有了可趁之機,當時就發了很大的火,衝著霍連仁吼道,“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不管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能擅自離開。你是怎麼回事?”
“是我的疏忽,我一直以為會是誅魔營的人,可沒想到會是孟夏營的劉禹辰。”霍連仁難辭其咎,他作為曾經的孟夏營統領,應該能從舊部屬的口中,得到池蕭蕭的下落,也許還有挽救的機會,“我去找他們,問問把人帶哪了。”
“還不快去。”古晉瑜性格溫順,很少有發脾氣的時候,這次是真的氣了。他掀開帳簾,去皇帝營帳,藉著確認陛下安全的藉口,要求面見陛下。他計程車兵被殺,這件事情不能這麼輕而易舉的掩蓋過去。
禁軍統領守在皇帝營帳面前,攔住舒王,“舒王殿下請回吧,陛下已經回城了。”
多麼可笑而荒唐的皇帝,為了一個民間術士的妄語而誅殺一個可憐的孤女,為了誅殺這個可憐的孤女,竟不惜以整個秋獵為誘餌,布了個天大的陷阱。他開始懷疑,他十年前的禪位是錯了。
霍連仁還算幸運,在找了整個駐地之後,終於發現一隊孟夏營的漏網之魚。他拔出腰間的無赤峰劍,說是劍,其實就是一根通體漆黑的長棍,轉動手柄,探出劍鋒,抵上其中一人的脖子,聲音低沉,壓抑怒火,“告訴我,劉禹辰把池蕭蕭帶去哪裡了,看在以往的情分上,我能饒你們一命。”
孟夏營計程車兵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他們奉命駐守在此地,並沒有特殊的任務。此時面對曾經的統領,既有往日的情分在,又懼怕新任的統領,都一言不發。
霍連仁耐心耗盡,手腕翻轉,用劍柄抵上那人的胸口,那人隨即被甩出去,吐出幾口鮮血,“下次,就不是劍柄,而是劍鋒。”
那個人掙扎著爬起來,用衣袖擦了嘴角的鮮血,“霍統領,屬下不清楚發生什麼事情。但是幾天前,我們曾經來這裡探過地形,距離五里開外的正南方,有個狼丘之地,也許是你要找的地方。”
霍連仁將打聽得來的訊息彙報給古晉瑜,古晉瑜的心如雷深淵,六神無主,手不自覺的握緊又鬆開,“走,去找找那個地方。”碰碰運氣,也許就蒙對了。
他一伸手,停放在牆腳的箭弓就回到他的手上,霍連仁給箭筒填滿弓箭,扔給古晉瑜,兩人同時向狼丘之地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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