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深深,蓮水清清。一落簡單的庭院藏匿在漫花清幽中。
從院前的拱門走進來,院內青草滿地,環繞著假山蓮池。再往裡走,那沁人的淡香越發清晰。赫連清月站在裡院,環顧四周。庭宇、樓閣,雖不多,但僅有的幾處也皆附致雅。眼前的景緻,與赫連清月的想象大相徑庭。以前,她從未來過赫連磬音的住所,在她的幻象中,依著赫連磬音的性子,她的庭院應該極顯奢華,可現在看這院內,每一處景緻都不帶絢麗的色彩和庸俗的金氣。有的只是平時的精緻,包括赫連清月腳下的這片花叢,其中的花品也就寥寥幾種。雖然豔麗尚缺,但這片花叢中的任何一類花種都是花中精品。
“看來赫連磬音是一個極重內含的人。”
赫連清月透過這片花叢,對赫連磬音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大姐姐這院子怎麼變了?”
與赫連清月不同,赫連青雪作為赫連家的三小姐,以前一定來過赫連磬音的住所。但此刻,她站在赫連清月的身後望著周圍的山水樓閣,卻格外的陌生。這庭院與她之前見到的完全是天壤之別。
二人本就站的靠近,所以,赫連青雪的驚異,赫連清月聽的極為清晰。於是她回頭問道:“以前不是這樣嗎?”
“以前她院子不是這樣的!”
赫連青雪走在山水間,邊走邊指道:“我記得之前那邊是有一條長廊,還有那邊,大姐姐擺放了玉棋的,這邊還有一座假山,現在怎麼都沒了?”
赫連青雪指著每一處的變化,言語中滲透出了絕對的自信。她所指出的每一處,赫連青雪自認都絕對不會記錯。
“你多久前來的?”
無緣無故,為什麼要把庭院內的設計改變。赫連清月有一種莫名的直覺在心中翻攪,這其中一定是有著某種原因。
“四個月前!”
赫連青雪平時與赫連磬音不親近,所以她甚少來她的住所。
“這樣看順眼多了。”白畫感慨道。“真是奇怪,這院內怎麼一個人也沒有?之前的那個丫頭哪去了?”
白畫在院內四處觀望,卻連一個人影都沒看見。其中也包括那個出賣了林氏的奴兒。赫連青雪倒是沒有對這毫無生氣的院落產生半分好奇,她無聊的在院子裡左瞅瞅、右看看,隨意的接下了白畫的疑問。
“前幾天,大姐姐讓她出去買點東西,然後奴兒便一直沒有回來,人影也不知所蹤,估計是逃了吧!”
赫連青雪的這個推測在赫連清月看來過於簡單。畢竟青雪不善計謀。
一個下人在戒備森嚴的國公府怎會說逃就逃。就算讓她出去買東西,想逃也沒那麼容易。
“她怎會這麼容易就逃走?”
同身為下人,白畫也知道赫連家對下人的管制有多嚴苛。所以,單憑一個下人,要想逃出赫連家是萬萬不可能的。但奴兒失蹤後,赫連家的管家派人四處找尋,但此人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一點蹤跡都尋不到。
“這個就不知道了!”
三人沒有停留,一直向深處的樓宇走去。
赫連青雪走在赫連清月的身邊漫不經心的回了白畫一句,便又想起了心中另一個更大的疑惑。
奴兒既然已經幫著孟氏扳倒了林氏,那為什麼在事情結束後,孟氏沒有將奴兒要去,將其保護起來呢。
“姐姐,我還有一個疑問!”
青雪想讓赫連清月給她回答這個心中的疑惑,但還沒等她將內心的疑問說出,赫連清月就搶先說道:“一個背主的奴才,誰敢要了去?再說她現在都是棄子了,要她又有何用?”
對於赫連清月能夠一語猜中她內心的想法,赫連青雪一點都不稀奇。在自己的母親那裡,青雪也經常聽到她誇讚自己的這個姐姐是一個決定聰明之人。
在林蔭中,三人悠閒踱步。
白畫走在赫連清月的身後,仔細的聽著二人的對話。從赫連清月剛剛的話語中,白畫好像嗅到了一些奴兒失蹤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