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府後花園內,蜿蜒的迴廊一直延伸到了池水邊。綠蔭長影下,一身穿白色長裙的女子手拎紅木精雕的鳥籠站在迴廊間,望著鳥籠內的畫眉歡跳低吟眉眼帶笑。在其身旁還站有一女子,手拿樹葉,輕彎倩身,歡逗著籠中的畫眉。
“傾城,你這畫眉鳥真有趣。”
看的出,站在赫連傾城身邊的女子對這隻囚鳥很是喜愛。
“靳言,你也喜歡鳥兒?”
赫連傾城一臉驚訝的望著靳言,好似是發現了一個天大的秘密。
但殊不知,這一切都是赫連傾城精心安排的局。而今日,在她手中的這隻畫眉便是赫連傾城放出的餌。
赫連傾城這幾日專程找人多方打探,才得知,靳言極為喜愛鳥類,這才尋人買下了一隻上好的畫眉,就是為了今日將其拿出來,討靳言的歡心。
平日裡,二人雖交好,但都是個存心思。
“對啊,我一直都想要買一隻自己養,可我孃親不喜歡,所以不允許我在府裡養。”
一想到此事,靳言就略感沮喪。她接過赫連傾城手裡的鳥籠,隨意的坐在了長廊邊。
看著靳言不悅的表情,赫連傾城終於等來了機會。
“靳言,何必不開心呢!我們府裡有很鳥兒呢!,有畫眉,喜鵲,對了,還有會說話的鸚鵡,可好玩了,我帶你去瞧瞧?”
靳言的目光隨著赫連清月的描述逐漸放亮,到得最後,她一躍而起,興奮的說道:“走啊!”
靳言的興奮讓赫連傾城感到滿意。
兩人穿過長廊,踏過清池,來到了一片竹林間,在其中有一處園子,園子內青草悠悠鋪地,麗花繁影點綴其中,一張石桌坐落群芳之上,桌子上擺著一架古琴,在院內外圍,大大小小的竹子間,掛滿了鳥籠。鳥籠內,各類鳥兒,應有盡有。
竹林小屋,琴鳥和鳴。青竹淡香,瀰漫院中屋堂。如此雅緻的院落,幽靜沁心。
靳言站在院中,看著眼前的一切,心儀難消。這般美好,不禁令她問道:“這裡是誰的住所?”
和她的品味如此相投,她確實好奇這裡的主人是誰。
“這裡是我二哥的住所,怎麼樣,漂亮吧?”
如此這般相同的品味,正是赫連傾城也赫連紀雲兄妹二人的傑作。看著靳言嚮往的目光,赫連傾城知道他們兄妹已經成功了一半。
赫連傾城兄妹二人這麼做,就是想讓靳言愛上赫連紀雲。靳言是靳尚書的獨女,靳尚書是兵部尚書,在朝中有一定的權勢,若是赫連紀雲搭上靳尚書這條船,想必對於他是如虎添翼,大楚嫡庶有別,以赫連紀雲現在的身份,肯定是配不上靳言,但若是靳言自己愛上赫連紀雲,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靳紂為了女兒的名聲,也不得不將靳言下嫁與他。
“沒想到你二哥還有如此的雅興。”
靳言雖經常與赫連傾城來往,但卻從未見過赫連紀雲。
“對啊,而且,這些都是我二哥自己打理,從不假手於人。”
赫連紀雲,好歹也是少爺,但對於這些修整庭院之事,也是自己親手照料,靳言對這位赫連家的少爺更感好奇。
二人閒聊時,園內的房門突然開啟:“妹妹怎麼來了?”帶著驚訝,赫連紀雲拖著傷腿緩緩的走了出來。他站在赫連傾城與靳言的面前,用心的表演著驚愕的情緒。
“哥,是在讀兵書嗎?這都快晌午了,你都不出去走走?”
不僅是靳言,連其父的愛好,赫連紀雲兩兄妹也算計其中。
赫連紀雲的腿其實早已痊癒。但為了滿足孟氏的野心,他的傷腿上還裹著厚厚的白布。赫連傾城走上前去,故意扶著赫連紀雲坐到了院裡面的石凳上。
“太過入迷,一時便忘了時辰,這位是?”
赫連紀雲表現出了一番無奈後,將視線落在了靳言的身上。雖然已知此女,但相見還是第一次,在赫連紀雲的眼中,此女並無出眾之處,從氣質上看,還算清秀。
“這是我的好朋友,靳言。”
赫連傾城回身挽過靳言,親密的介紹道。
“常聽傾城提起靳小姐才貌雙全,今日所見,確令赫某難忘。”
赫連紀雲今日可謂有備而來,本就長相俊逸的他,在配其一身錦緞翻花的墨綠長衫與一雙高亮黑靴,在翩翩英姿中又透著幾分剛毅果敢,他此時深情相望,明亮的眼神中還不時傳遞出欣賞與愛慕,看著這雙動人的雙眼,靳言的面頰忽感微熱,
在赫連紀雲的眉宇間,靳言看到了如雪般的乾淨。她的雙頰越發滾燙,靳言在努力剋制著內心的逸動。
“赫連公子過獎了,小女子只是一介凡女而已。”
靳言不敢望向赫連紀雲的眼睛,只好將頭輕輕的低下。
“我可沒有拿你尋開心的意思哦!”赫連傾城打趣道,“難道你要讓我逼你彈奏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