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最近實在太忙,不能招待你們。”雅拉看著縮在克勞斯懷裡的小倉鼠,笑著抱歉:“見諒、見諒。”
克勞斯眉頭微微打褶,見雅拉這幅狀態略有所思,他沒有過多在意他們再做什麼事,而是問道:“安東尼呢?”
雅拉搖搖頭,他默默的看向高樓上緊閉的窗臺:“還在工作。”
在雅拉的目送下,布丁他們拿上檔案又漸漸遠去,布丁掠過克勞斯的肩頭,遠遠地看著東區管理處在陽光的照耀下掃盡陰影,平靜而又繁忙。
安東尼和克勞斯是一類人,布丁蹭了蹭男人,抱著他的這個雄獸,有著明確的目標,即便不被理解也要獨自走下去。
為了心裡的願景,付出再多的勞累,也無怨無悔。
只是他會心疼這個男人。
但克勞斯和安東尼也有不同的地方,克勞斯監守著自己的底線,而安東尼知道,自己早就深陷黑泥,想要脫身,勢必要走一條艱難的道路。
想到這,布丁悄悄親了下克勞斯的下巴。
克勞斯垂眸:“恩?”
“等下我們能去一趟費城嗎?”
克勞斯靜靜地聽著,嘴角微勾,沒有問布丁為什麼,頷首道:“好”
噩夢已逝,再回首的不過是對過去人的追憶,消失生命不會再回來,但活著的人要繼續堅強的走下去。
所有人都明白,活得越是幸福,便更要珍惜這一刻的來之不易。
由於臨時要前往費城,所以克勞斯租了輛登山車帶著布丁直達安遐嶺。安遐嶺依舊開放著成片的旅遊業務,而費城成了片墓園只為它增添了幾分神秘。
只不過安東尼禁止任何人以費城為話題為安遐嶺做宣傳。
山上清幽無人,樹木叢生,時不時低啼的鳥鳴從空中劃過,深山之中被樹林淹沒,陰影成片落在地面上,一路的陡峭忐忑,車終於行駛到較平穩的小道上。
已經沒有廢棄的小鎮了,這裡只剩下鐵欄杆圍繞的空地,然後豎立著數不清的白色方碑。
方碑一個接一個向外排開,莊嚴亦然不失沉重。在這方碑上,有的記錄了名字,有的都是空白,他們均沉浸在這片深山之中,肅穆的讓人心口酸澀。
克勞斯帶著布丁走進了墓園,他們路過一塊塊墓碑,最後在一塊刻著歪扭字型的破舊方碑前停了下來。
簡簡單單的方碑,只寫了兩個字——齊魯。
其餘的什麼也沒有,沒有香燭,沒有花束,更沒有供奉,好像呆在這裡便能是一種恩賜。
克勞斯眼神閃了閃,一動不動,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去做。
這時布丁卻突然松開了克勞斯,他雙手合十,默默地向齊魯的方碑鞠躬。
克勞斯:“......”
布丁起身,又再牽住克勞斯的手,他輕輕地說:“你猶豫不定事我幫你做,人死如燈滅,往生後大家一定都能得到幸福。”
克勞斯反抱住布丁,嘆了口氣又像是鬆了口氣:“謝謝。”
“你家小鬼倒是更果決些。”
一個蒼老又熟悉的聲音從他們身後傳來,克勞斯放開布丁,等他們轉頭,竟看見意想不到的人。
蘭斯穿著皮質馬甲,頭帶高音耳機,她還是那副歲月不催的模樣,一手拎著槍朝她們走了過來。
“你怎麼會在這?”
蘭斯沒有直接回答,他挑起手指示意布丁他們向前看去。
與齊魯的墓碑産生鮮明的對比,隔壁的墓碑嶄新無塵,像是天天被打掃過了一樣,更加不同是墓碑上刻了兩個名字——
阿爾費曼·葛拉齊
與蘭斯·葛拉齊之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