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斯...葛拉齊?”
布丁看著石碑上的名字,而後把疑惑的目光投向老人。
“不用懷疑,它是我的名字。”蘭斯取下耳機,她走近墓碑蹲下身,撫摸著墓碑上刻印的名字,就像再愛撫自己的孩子一樣:“阿爾是我的兒子。”
蘭斯婆婆的兒子?
布丁頓時不說話了,因為他知道眼前的這位老人心裡一直惦記著一個人,並且惦記了一輩子。
蘭斯眼神裡有些悲傷,但也夾雜著釋然,她是那麼的愛著她的孩子,卻依舊守不住阿爾,尋尋覓覓了一輩子,最後留在這一方墓園當了個守墓人。
也許這正是蘭斯一直所期盼的事,即便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她,但只有看到她與阿爾的墓碑時,這位老人終於顯得慈愛而又溫情。
而克勞斯好像早就知道蘭斯的事,他捏了捏布丁的耳朵,轉向蘭斯:“那個墓碑是怎麼回事?”
克勞斯說的是齊魯的墓碑。
“羅亞做的。”蘭斯聽到克勞斯的問話,瞬間就明白原來羅亞當年瞞著所有人給齊魯做了個方碑:“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羅亞當初為什麼這麼做,無人知曉,只是布丁靠近了方碑才發現,雖然齊魯的墓碑很粗糙,但是名字被深深刻印在方碑裡,字跡繚亂但清晰,刻字的人又是什麼心情呢?
蘭斯笑著搖頭,擺了擺手連招呼也不打,又拎著槍離開了墓園。
“我們也走吧,一會費鎮要關門了。”
布丁隨著克勞斯往出口走去,他忍不住回頭望了下成片的墓碑,又抬頭看了看克勞斯,布丁緊緊握住他的手,突然無比慶幸克勞斯連人帶心都還活著。
他停住了腳步。
克勞斯一頓,也跟著停了下來,正當他想要問布丁怎麼了的時候,只見小倉鼠耳朵抖了一下。
“克勞斯先生,彎個腰。”
“恩?”
就像那天在天臺一樣,憤怒的小倉鼠讓男人低下身,只不過這次小倉鼠卻伸出手摸了摸克勞斯的臉,然後他踮起腳尖費力地去親吻克勞斯。
克勞斯被布丁的主動驚到了,但下一秒立刻把握住主權,奪回失地,當他發現小倉鼠起了想溜的心思,克勞斯迅速捂著布丁的後腦勺,唇齒間與小倉鼠糾纏不休。
兩人就像相濡以沫的魚,互相渴望又互相救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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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花城星後,布丁坐在克勞斯身邊擺弄著光腦,螢幕上的獸人絮絮叨叨說個不停,布丁苦瓜著臉,不斷點頭。
“大半夜順著管子溜出家門,你是不是還覺得自己很機智?”
布丁對戳手指:“哦...”
“你啊,把自己賣了還要幫人家數錢。”
費羅曼嘆了氣,他把光腦關掉,實際上費羅曼早就知道克勞斯要帶布丁走的事,只不過自己千放萬防,守得住一箱的財寶,但守不住想要離家的羊。
聽見對面晃蕩一聲重重切斷聯絡線,布丁捂著小耳朵,眯著眼縫看著克勞斯。
“大哥脾氣真是越來越爆照了,怎麼辦呀?”
克勞斯揉了揉小倉鼠的腦袋,表情有些複雜,怎麼說呢,對於拐走布丁這件事他幹得挺心安理得,只不過讓費羅曼更加討厭他而已。
“大哥會不會追我們追到貿易星來?”布丁忍不住問道:“我感覺會被逮回去。”
“不會的。”克勞斯看著愁眉苦臉小倉鼠,直接把人抱起來,捏著布丁的耳朵:“大哥早就知道我們要出門玩。”
也知道他此行的目的。
“欸?”布丁拍開克勞斯的手,發出疑惑的聲音:“那他還不準我出門?”
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不讓你出門啊,小傻瓜。
克勞斯笑著又繼續捏住布丁的耳朵,耳尖的小絨毛劃過手心,軟乎又小巧,讓人上癮。
“你這個人怎麼變得這麼討厭!”布丁捂住自己的耳朵,控訴著克勞斯的流氓行為:“幹嘛和我的耳朵過不去?”
克勞斯聽話的收回了手,只不過又摟住了布丁的腰,下巴抵在布丁的發旋上:“要是樊爾託斯家討厭我,你會離開我嗎?”
這個問題問得莫名其妙的,樊爾託斯家怎麼可能會討厭克勞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