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來說去,我幼弟的死,還不是全因為你麼?”
蘇七看向太傅長子,“你關注的重點似乎錯了,這個時候與其在這討論是不是因為我,倒不如合力抓住兇犯,要知道,殺你幼弟的人是兇手,而不是我!”
見他們不說話,蘇七的聲音冷了幾分,“如若將來太傅退位了,自己辦了個私塾教導學生,有個學生因為沒有考取到功名而殺人,留下話一句他殺人全是因為太傅的話,你們又當如何?承受死者家屬的指責,自認自己有錯有罪麼?”
“這……”父子三人相互對視一眼。
半晌後,還是太傅說了一句,“還請王妃娘娘恕罪,是我們一時接受不了這件事,才會鑽了牛角尖,著了兇手的道。”
蘇七默了默,“你們最後一次看到小公子是在什麼時候?”
三人想了一會,太傅的次子才說道:“今早辰時五刻的時候,我瞧見他朝府外走,我問了他一句要去哪,他與我說,想去吃個早茶,在那裡看看書再回來。”
“是哪家早茶鋪?”
次子如實說了。
蘇七立即讓花重錦帶人去查。
從父子三人這,再也聽不到別的有用線索,她才開口與他們提了剖屍的事。
太傅與秦掌櫃不同,他有名有望,又極為墨守成規,並不是太願意讓自己的兒子遭罪。
蘇七見狀,只能與他說明小公子的刀口有多深,她幾乎不用剖,也能檢查他體內的臟器及其它,另外,想讓小公子體體面面的下葬,只得經由她手縫合。
太傅沒辦法,只好答應下來。
送走父子三人。
蘇七與簡詩樂去往地下室準備驗屍。
簡詩樂轉過頭去,蘇七獨自把小公子的衣袍褪下。
先檢查了一番他的衣物。
衣物基本被鮮血染紅,沒有什麼有用的線索。
她折回驗屍臺,先檢查了死者的臟器。
來古代這麼久,驗了無數屍體,只要是吸入過迷藥的,臟器都會有細微的差別反應。
她仔細看完,能夠確定兇手沒對死者用迷藥。
死者的致死原因,也不是因為血液倒流回氣管而導致的窒息,而是兇手的那一刀,將死者的脾臟劃破,造成了嚴重的大出血引發的猝死。
另外,她在死者的胸腹腔內沒有發現異物,從死者的刀口上卻發現了一些可疑痕跡。
血肉上沾了一些粉沫狀東西,她將之一一刮下來,小心把上面的血跡擦拭掉,聚在一起後,可以很明顯的分辨出,這些東西是刀劍打磨後留在上面的細碎粉沫。
由此可見,兇手行兇的兇器,剛剛打磨過。
能打磨刀劍的地方,只有製造兵器的作坊。
刀口上薄下厚,上窄下寬,在偏中間的位置,還有微微向內彎的弧度。
這樣特別的兵器,應該不常見,去作坊問一問便能知道具體情況。
看完胸腹部的刀口,她再看向死者的雙臂,沒有一絲防禦傷,可見他跟兇手之間是相熟的,在兇手的馬車上,直至兇手動手之前,都沒有一絲防備。
但他的十指指甲內,有明顯的皮屑組織。
應當是兇手動手後,他本能的抓撓過兇手裸露在外的面板。
做完詳細的屍檢,蘇七替他縫合好。
與簡詩樂返回上面的時候,花重錦已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