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七看向夜景辰,等著他說見解。
夜景辰指指那名死者身側的木牌,“上面的字跡雖然與昨天的相似,但仔細看,還是能分辨出不同。”
蘇七剛才只顧著看死者,沒注意到木牌。
經他提醒,再看過去的時候,木牌上的字跡的確是模仿出來的,很多地方都有細微的差別。
“不管事實真相如何,驗一驗便知道了。”她從布袋子裡摸出一顆糖塞入嘴裡,又接過簡詩樂遞上來的罩衣,手套與蒙面巾。
“你看死者,我四下看看有沒有馬車的痕跡。”夜景辰提出分頭行動。
蘇七點點頭,“好。”
蘇七朝死者走去,靠近之後,只一眼便發現了死者胸腹部的一字刀口很粗糙。
雖然同樣是一字,但只有不懂解剖學的人,才會劃出這種刀口,下刀極深,傷到了臟器,也難怪死者被扔下馬車之前就死了。
殺心與她是同事,自然懂一點解剖學,再加上他的匕首比普通的匕首要鋒利削薄,避開致命點後,劃開死者的腹腔部,也不會令死者馬上死亡。
她幾乎能斷定,“這不是殺心做的,而是有人在模仿作案。”
模仿作案的兇手,如果不是十分崇拜殺心,亦或者要借殺心開創的殺人手法逃脫罪責,那便是有意針對她!
畢竟,木牌上的內容,會進一步的加劇百姓的恐慌心理。
“若不是殺心做的?還能是誰做的?”簡詩樂問出最重要的這點。
蘇七抿了下唇,“既不是殺心做的,我便有信心在死者身上找出一些痕跡,幫助破案,對了……”
她看向顧子承,“死者的身份可弄明白了?”
顧子承有些遲疑,“我總覺得這人有些面熟,但他的死相實在太過猙獰了,我有些不太敢認。”
“像誰?”
顧子承嚅嚅著回道:“好似是太傅家的小兒子,之前我還在顧家的時候,曾與他一同喝過酒,找過樂子。”
聽到‘找樂子’三個字,簡詩樂似笑非笑的朝顧子承看過去一眼,“你不說,我差點都要忘了,你以前可是這京中鼎鼎有名的小霸王呢!”
顧子承的臉一紅,“我我……我如今不是改邪歸正了麼?以前的事就不要提了。”
簡詩樂沒再說話。
蘇七想了想,“你既與他相熟,那你先去他家中走一趟,通知他的家人去明鏡司認屍。”
顧子承飛快的答應一聲,轉身便走。
簡詩樂可不想讓他一個人走,得到蘇七同意後,她迅速跟了上去,與他一起去太傅府上。
蘇七看著他們走遠的背影,笑了笑,繼續察看死者的情況。
粗略的檢查完頭部與頸部,確定沒有致命傷與痕跡。
屍僵開始在指關節顯現,但屍斑還未形成,死亡時間可以精確為一個小時以上,三個小時以內。
粗檢結束,她起身摘下手套,一邊用水囊裡的水洗手,一邊吩咐侍衛將屍體送回明鏡司。
洗完手,夜景辰也折返回來。
“一路追蹤下去,兇手並沒有棄馬車而逃,地面仍有星星點點的血跡,後來血跡便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