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七與在旁邊做審訊記錄的人示意了一眼。
那人拿著記錄好的問訊筆錄,去給賬房看,確定無誤後,再讓他簽字畫押。
做完這些,賬房才戰戰兢兢的問道:“蘇統領,我我……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蘇七勾了下唇,“現在還不行,待你跟掌櫃對峙完後,我自然會放你走。”
賬房只得等在原地。
侍衛去請羅掌櫃。
蘇七心中已經有了底,已死中年嫌疑人應該不是紙鋪的真正東家,他也是在替人辦事,做黑賬,攢黑銀,再送去銀莊。
如果有人查起來,銀莊便用私人存的,又被人取走為由,讓有關人員查無此銀。
畢竟,沒有證據,誰敢說文王的銀莊一句不是?
很快,羅掌櫃被帶到,他見賬房那副嚇破了膽的模樣,不用多猜也知道,他把一切都交待了。
蘇七饒有興致的看著他,“你銀莊裡的賬房,與你剛才說的似乎有些不太一樣啊?”
羅掌櫃繃著臉,好半晌說不出一個字。
蘇七走近賬房,從他手裡把記錄冊接過來翻了翻,“既然你不說,那我便問你,賬房說記錄冊是你喚他臨時編造的,你認不認?”
羅掌櫃狠瞪了賬房一眼,而後才迎上蘇七的視線,“蘇統領,定然是我剋扣了他這個月的月銀,他才會如此趁機報復,將這些莫須有的東西栽到我頭上來,我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更沒有指使他做假。”
蘇七不怒反笑,“好,既然你們各執一詞,那我便換一個法子驗證,你們中究竟是誰在說謊。”
羅掌櫃嚥了口唾沫,不知道她還能用什麼辦法,可轉念一想,若是她在故作玄虛呢?
他的底氣驀地足了一些。
蘇七看出了他心裡的想法,只是笑了笑,朝侍衛吩咐道。
“去把石青楓喚過來。”
侍衛領命離開。
她重新看向羅掌櫃,“你替文王做事,應該聽說過石青楓的名聲吧?他在我明鏡司負責審訊人,能用一種手法,令人說出實話,你若是能在他的手段之下,堅持剛才的說詞,那我便放你走,若是你說出來的東西不太一樣,那……”
她頓了頓,“那可就要不好意思了,不管你是誰的人,都得為自己的所做所為付出代價。”
羅掌櫃騎虎難下,隔了一會才點頭,“好。”
除了按照蘇七說的冒險一試,他已經沒有第二個選擇了。
很快,石青楓趕了過來。
蘇七示意他一眼,讓他先對賬房進行催眠審訊,也算是一種敲山震虎。
隨著石青楓的催眠,他問什麼,賬房便答什麼,就連一些平時開不了口的話,也很輕易的說出來。
羅掌櫃目睹全程,臉色徹底黑了下去,他攥緊了拳頭,如鷹般的眸子半眯,眼底染著緊張與不安,如果輪到了他,他也會跟賬房一樣,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