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豎都要叫爸爸,她不虧!
霍桓銘哪怕再是心有不滿,可那一聲嬌滴滴的“爸爸”,還是讓他的面容線條緩和不少。
而裴穎的視線,卻幾次無法控制的,在莊沐愉的左手,流連忘返。
紅包收好,瞿伯又端來熱茶,提點著莊沐愉和卓謹晏兩人,作勢以長孫和孫長媳的傳統給長輩們敬了茶。
這霍家新年的習俗,才算完成了一半。
緊接著,就是去景宮上香。
若不是出門前,瞿伯找著空在莊沐愉面前提了一嘴,莊沐愉也不知道,原來霍家這上香的傳統,已經斷了好些年了。
至於原因,她來不及問,等上了車,才憋不住,轉頭疑惑地看向了卓謹晏。
“為什麼瞿伯剛剛交代我,到了景宮,一定要比爺爺還要先下車啊?還說,會有專門的領香師傅提點我。這又是什麼規矩啊?”
卓謹晏正把玩著她纖細嫩白的手指,聞言,眼神從她的手上上移到她的臉上。
被他灼熱的視線盯住,她抬起左手,摸了摸臉:“我……臉上有什麼麼?”
“身份。”
“啊?”莊沐愉被他沒頭沒腦的話,弄得更糊塗了。
“你現在坐的這輛車,是霍家家主的專車。”
“家主?!”莊沐愉朝著身後跟著同款車,掃了一眼:“家主不是爺爺麼?他在後面啊。”
“而且,就算爺爺退位了,那……也是霍至希這個大總裁吧。”
卓謹晏輕笑:“家主之位,是宗族內部定的。和集團的職位不相關。霍家家主,必須是夫妻一體,缺一不可。”
莊沐愉瞬間感覺肩上沉了沉。
“自從奶奶過世之後,爺爺就只能暫代家主之位。霍家的家風,你說新潮,也挺開明。可你說它守舊,有些又確實固執。”
卓謹晏的指腹撫挲著她溫熱的指尖,聲若醇釀,每一個字都像是融進她的血液裡。
“莊沐愉,現在的你。不僅是雜誌社的社長,莊氏的股東,zinc走馬上任的領導人。你,還是霍家獨一無二的女主人。”
“我?可裴姨……”她皺眉不解。
卓謹晏搖了搖頭:“再婚……不算。”
“霍家族系龐大,舊時候為了防止發生財產分配的糾紛,就規定了離婚的子嗣是即時失去財產繼承權的。也是因為這條規定,我父親,是霍家近五十年來唯一離婚的後代。”
莊沐愉震驚到失語。
黑色的勞斯萊斯行駛在首都空曠的車道上。
她從卓謹晏的口中,得知原來當年因為霍桓銘和卓鋅的離婚,導致霍家的根基動搖,出現內部分裂的苗頭。
而霍爺爺也是為了穩住霍家,突發心臟病,才有了後面和莊家的糾葛。
不過多時,三輛連號的黑色勞斯萊斯便在紅牆黃瓦的景宮門口停了下來。
司機下車優先從她這側開啟車門,莊沐愉瞬時繃直了身子。
他的大掌輕拍她的手背後,鬆開了她。
長靴落地,發出“噠”地輕響。
莊沐愉攏了攏大衣,姿態莊重地下了車。
伴隨著冷風撲面而來的,是眼前站立於宮門口的人群。
兩排棗紅色僧袍的僧人門,雙手合十,於門前兩側排開。
而僧人身後,則是規矩站立的人群。
都是霍家直系或是旁系的家眷。
她雖都不認識,但也能從他們胸前各色的霍家族徽辨認出。
眼光觸及,有探究,有好奇,亦有敬畏的目光。
而卓謹晏踏出車外,走至她身旁時,周圍隱隱有抽氣聲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