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她聽見他低低地喚她“卓太太”的時候,她就像被貼了符咒一樣,無法反抗。
卓謹晏濃眉微挑,倒是立刻坐回了病床上。
莊沐愉抿著唇,挪動步伐,就著病房裡的洗手檯和肥皂洗乾淨手,這才來到病床旁。
打起十二分精神,用鑷子從鐵盤裡夾出一塊吸飽了碘伏的棉花球,暗自深呼吸後,抬眼去看他後背的傷。
猩紅猙獰的傷疤密密麻麻縫著縫合線,像條蜈蚣般蜿蜒的傷口,觸目驚心。
她瞬間便紅了眼眶。
指尖微微顫抖著,棕色的碘伏透過棉花浸入傷口處,她似乎可以感覺到那曾經皮開肉綻的痕跡。
“怎麼弄的?”她的口氣都壓制不住的輕顫。
他閉著眼,繃直了背部肌肉,卻能清晰地感覺到棉球在他後背的位置。
“意外而已,沒事了。”
意外而已。
又是輕描淡寫的蓋過去。
莊沐愉也不再問,只皺著眉,一言不發地照他的吩咐,清理傷口,上藥,攤開乾淨的紗布穿過他的胳膊,將傷口包紮好。
伸手替他撫平背後的紗布時,紗布的邊緣沾上了些許碘伏的印記,一滴還未被吸乾的碘伏順著他的脊骨滑下,她怕碘伏染上他的襯衣,下意識就用手指去抹。
卓謹晏只覺得尾椎處傳來一陣冰涼柔軟的觸感,一觸即發的熱氣瞬間沿著脊柱向周身竄開。
他即刻繃直了下顎線,伸手就將她從身側扯到了面前。
莊沐愉被他陡然一拉,身子一歪,碰著身旁的工具臺,金屬盤和醫用器具摔了一地,發出刺耳的咣噹聲。
門外守著的衛生所所長和幾個基金會的下屬都冷不丁縮了縮脖子,大家免不了用眼神交流開:
剛剛還靜悄悄的,這會兒動靜這麼大?
吵架了?
有可能,網上說兩人最近處不好。
怎麼就在我們縣出事了,這怎麼好跟上面交代!
這不是,晚上請罪局都安排好了,市裡省裡都來人了,就等著人從裡面出來呢。眼下這情況,也不敢貿然打擾啊……
眾人正你推我,我推你的時候,病房的門忽然大力從裡面打卡,又“嘭”得一聲關上。
然後大家都看到會長夫人眼睛紅紅的,抿著唇,低著頭快步離開的背影。
哭了?!
那肯定是吵架了啊!
哎呀,完了完了,這會兒誰進去啊?!
……
莊沐愉的唇又酥又麻,心跳簡直要爆血管了。
她也不知道,兩個人才幾天沒見,只是稍微靠近就這麼容易擦槍走火。
直到一路走出了衛生所,使勁兒吸了幾口鄉下清新中卻又帶著點奇怪味道的空氣後,這才壓下那混沌陌生的感覺。
腦子裡還回放著他眸色深至褐中透紅的眼神,沙啞地嗓音在她耳邊低喃:“不想再幫我上一次藥,你可能要先出去。”
於是,才有了她倉皇逃離的一幕。
還是回去吧,再待下去,她怕她自己都會把持不住……
車子就停在門口,她剛拉開車門,身側不遠處卻傳來一聲叫喚:
“沐愉,果然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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