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程車上,中年大鬍子司機不斷像後座打量著,忽而對上年輕的亞洲乘客從後視鏡一瞥而過的眼神,猛地縮了縮脖子。
明明看起來是個離家出走的未成年小姑娘,哪來那麼可怕的眼神。
臉色蒼白,黑瞳如墨,要不是現在已經天亮,他真的以為自己載了個女鬼。
大鬍子連忙收回視線,順手擰開了廣播,緩解心虛。
廣播里正播著,abc早間新聞。
呵,曾經她每天送他去上班的時候,他也喜歡在車裡聽新聞廣播。
她總會百般找話跟他講,調皮的將他的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現在想來,他身上那些刻進骨子裡的成熟和靳貴,原來,是從出生就被精心培養出來的。
莊沐愉將頭側靠著座椅後背,廣播裡工整的英式腔調,沉沉入耳:
她依稀聽來,昨天夜裡似乎出了什麼大事,搞得首相一大早就召開了緊急會議……
真無聊。
計程車在目的地停下,她正推門下車,微怔,轉頭對司機說了聲:
“沒帶錢,在這等我。”
而後,跨出車外,竟是頭也不回得走了。
“嘭”得關門聲傳來,大鬍子被她那冷厲的命令口吻,震得一瞬間回不過神來。
待他驚醒,咒罵著想要下車追錢的時候,車門還未開啟,一張大鈔忽然出現在眼前。
……
白色的高跟鞋在空曠的走廊上,踩出鏗鏘的節奏,迴音陣陣。
她行程排的太滿,不是看秀就是宴會,根本沒準備日常的衣服。
最低調的,就是現在這身米白色的抹胸雪紡小禮服。
在護士站輕而易舉的問出她想要去的病房後,她一路跟著指示牌向住院部走去。
醫院往來的人見著她,都覺得奇怪。
大清早,這亞洲女人,露肩露胳膊的,不冷麼?
只見小姑娘消失在樓道轉角後,樓道的另一端,緩步走來一位身材挺闊的男人。
男人步履沉穩無聲,身上披著黑色的風衣,褐色的短髮整齊利落。
眼眸望著那亞洲女人消失的方向,周身散發出的肅殺之氣,幾乎將空氣瞬間凝結。
……
莊沐愉摁下病房門把,邁進病房裡,再度關上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