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臨淵陳侍讀告老回花溪別院也不過近半年時間。”
“陳侍讀倒是也教過他識字,但兩個月前即安他確實因不喜讀書又被迫讀書,從花溪別院書樓的三樓跳下。”
“此事定不會有假,畢竟臨安全城的郎中那一夜都被請去了花溪別院。”
“你說……他若是藏拙,他何須跳樓輕生?”
徐子州這就愈發疑惑了,一旁的黃學政這時也微微一嘆,說道:
“江老夫子所言不差。”
“我有個遠房親戚的兒子在花溪別院當下人,就在即安所住的南院。”
“我聽他說,這位少爺壓根是不會看書的,他對看書毫無興趣,他的興趣是鬥蛐蛐和看螞蟻。”
“他還說這位少爺不善言語,就是成天幾乎都不說話,只有在鬥蛐蛐的時候臉上才會有幾分歡喜。”
“所以……傳言並非謠言,這位少爺是真不識幾個字,才華更是沒有的。”
徐子州眉間微蹙,“可今日所見,他似乎並非如此。”
“老夫在院外的牌坊前與他相遇……”
徐子州將他與陳小富相遇之後的事徐徐道來,江老夫子三人一聽就傻眼了。
在徐子州的敘說中,陳小富是健談的,是謙遜的,與痴愚二字是絕無半點關係的。
“老夫問他公子求啥。”
“他說……睡至二三更時,凡功名都成幻境;想到一百年後,無少長俱是古人。”
“他還說我之所求,便是自省、自行、自醒,今日無礙……明日無憂!”
“諸位,即安若無才學能說出這樣的話來麼?”
“再看他剛才與那羞辱他的少年針鋒相對,直到出了拳腳,他會是懦弱的人麼?”
“老夫的意思是……你們對他是不是有什麼誤解?”
“他倘若真不識幾個字,會去藏書樓看書麼?”
江老夫子三人面面相覷,頓時就不知道陳小富這小子究竟是個怎樣的人了。
恰這時候,安小薇與梁靖茹二人走了過來。
江老夫子問:“小薇,可在書樓遇見了一個少年?”
安小薇藏在面巾下的臉蛋兒微微一紅:“先生說的可是即安?”
“他真在書樓看書?”
“嗯,”
安小薇歡喜又道:“他真在看書,另外……他還吟誦了一首詞,晚輩抄錄了下來,請四位先生品鑑。”
徐子州大喜:
“怎樣的詞?快快給老夫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