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光過處,天邊雲海便在一陣陣風馳雷音之下被分割開來一道長線,白龍眼見這道殺氣十足的劍光殺到,極力的想要避開,可最後仍是被劍光洞穿了一隻眼珠,血舞爆散成雨,極力掙動的白龍再也支撐不住,被身下巨力一下子扯回了雷峰塔中,天地間僅餘下一絲若有若無的龍嚎在幽幽飄蕩,如真似幻。
靈光暗淡的劍胎回返於林海袖中,後者自出塔以來便一直積蓄壓制的磅礴劍意一擊而空,此時面色蒼白,甚至連坐姿都已不太穩當,可是林海卻是一臉快慰,宛如一個老煙槍在抓耳撓腮的禁菸許久之後,猛然吸入了一口菸草又緩緩吐出,笑意十足的對著猶自驚魂未定的小安舉杯:
“以前背詩看文,我最喜歡的一句無非是‘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而如今千帆過盡,我卻開始覺得‘閒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最是餘味悠長,喜歡之處漸漸勝過了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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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回過神來,立刻嫻熟的拍出一記馬屁:“少爺才高八斗,不去考狀元真是朝廷的一大損失!”
主僕兩人一個面色蒼白如紙,一個潮紅未退,各自都將杯中酒飲盡。
“不過話說回來,少爺,剛剛那個,真的是龍嗎?”
雷峰塔高,足足有九九八十一丈,比之千年後世的摩天大樓也毫不遜色,而且屹立數百年也依舊如新如故,一來是佛門秘法所致,自有佛法庇護,二來則是材料不同於凡俗所用。
此時的雷峰塔頂,幾乎有半數的頂層都被撞塌,呼嘯的冷風將頂層空間屋內吹成了一片亂麻廢地,宛如一個小型垃圾場。
渡真驚魂未定的依靠在一處還算乾淨整潔的牆邊,強烈的冷風吹拂得他下巴白鬍左右搖晃不定:
“好小子,真是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就是這麼大的手筆!”
在渡真和尚身前,是一個白衣如仙的白素貞盤坐於地,另外一個同樣陷入到打坐寂滅狀態的,則是小和尚能持。
同樣都是打坐,白素貞的打坐方式更加趨向於道家的雷法手印和坐姿,纖細的十根玉指手握成法決,期間不時有電光閃爍環繞,挺立的瓊鼻之間隱隱有轟轟雷聲潛伏其中,氣象不凡。
與之相比的能持那邊則沒有這麼多的異象了,小和尚閉目盤坐,毫無動作,甚至就連胸膛起伏喘氣都沒有,若非渡真也是個修為不淺,有修為在身的高僧,幾乎都要以為自家徒孫在剛剛那一場變故中身死了。
事情過程非常簡單,無非是假意閉關的白素貞,一直等到渡真與能持水下之後方才動手去偷那副元神金身,而變故也發生在她動手搶奪的那一刻。
元神金身,須知元神之後便是金身二字,林海分離出來的這尊元神,暗中呼應人體的三百餘處大竅,白素貞以元神侵吞南宮肉身,妄圖藉此修行成人,徹底擺脫掉如來控制的妖魔身份,妖靈與肉身本就是強行契合,想要再親團下這尊三百多處穴竅的金身自然難如登天,不禁偷雞不成,反而被集大乘佛法之精華的金身重創,更是激發了人類南宮的殘餘意識。
現下她人身打坐的道家雷法坐姿,正是一場南宮與白素貞爭奪肉身的關鍵時刻!
而另外一邊的能持,同樣也得了師傅法海的饋贈,林海所留下的那尊元神金身,金身用來制衡白素貞的‘盜金丹’之舉,元神則用來拔升弟子能持的小乘佛法道行。
狂風呼嘯的塔頂屋內,忽然風浪止息,背牆而坐的渡真瞪圓了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一身白色僧衣的法海寶相莊嚴,不苟言笑如神殿中供奉的仙佛化身,只是他的身軀透明而不真切,只有邊緣有一圈淡淡的金光流轉,此時站在打坐如死寂的能持身前,輕輕點頭。
佛門打坐之相,最重莊嚴兒子,小乘佛法更是稱其為小死,林海在臨走之前曾經特意就此指點過能持其中關竅,為的就是此時的元神認可。
白色的僧袍長袖飄蕩,元神法海伸出一隻手掌來,朝著坐如小死的能持頭頂一手按下,林海在臨走前沒能撫下的那一掌,最後還是落在了能持的頭頂上。
仙人撫我頂,結髮授長生。
這一夜,雷峰塔上佛光大放,幾有通天之勢。
林海坐在自家的床邊遠眺這壯觀的一幕,身邊是早已爛醉如泥還不忘拍他馬屁的小安,後者嘴角裂開,一頓酒場喝到盡興的不能再盡興,但是林海卻仍未盡興,反而有些意猶未盡。
倚窗而望的林海一言不發的看著佛光大放的雷峰塔,雙手習慣性的收攏互插在袖中,猶如田間畏寒老農,在心中默唸著:
“最強的人給你們鋪了路,可千萬不能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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