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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海感覺到誅仙劍陣雖然沒有困住這個蓋世妖魔,但是硬託天王像所帶來的劍氣已經給她的肉身帶來了不小的負擔,此時正是追殺的最好時機,一旦等蠱屍魏玲緩過來了,那麼後果不堪設想。
“還請諸位大師留在宮城之中料理後事,那妖魔我自去追殺!”
法海扔下這麼一句話後,通身金光暴漲而出,緊緊咬在魏玲的血光之後,兩人相繼消失在天邊。
都走了啊....都走吧...都走吧....
魏峰獨自坐在落成之後的劍陣之內,仰天看著法海與蠱屍魏玲的遁光相繼消失,因為大陣沒有了法海的主持,所以殺伐之力並不如先前的摧枯拉朽,可即便如此它的威力也不是魏峰所能夠抵擋的。
無窮無盡的劍氣,無時無刻的都在剿滅著他體內的生機。
苦苦支撐的魏峰,最後甚至連打坐的姿勢都沒辦法維持,面朝下的重重摔倒在地上。
少年家中鉅變,修邪法輾轉而入京都,得權貴看中,權柄深重,京都城中兇名無兩!
如常人的世界觀不同,魏峰很喜歡別人都害怕自己的樣子,因為這樣很威風,但是自己這魏峰的一生,最後卻用這麼一個難看的姿勢離開,真是丟人啊....
彌留之際,魏峰眼前出現了幻覺,他似乎又見到了那年姐弟兩人和母親去往一間民房避難,姐姐當時蠱毒發作,喪心病狂的吃掉了母親的肉,清醒之後哭著求自己將她製成父親江上離研究出來的蠱屍。
“魏峰,我為你們超度吧。”
法海的聲音忽然傳入到耳中,瀕死的魏峰悚然一驚,從幻覺中掙脫出來,撐開了自己沉重的眼皮。
只見原本已經遠遠遁走的蠱屍魏玲,竟然在不知何時又眼神茫然木吶的重新衝了回來,甚至直接跑進了誅仙劍陣之中,傻傻的跑向倒在地上的自己。
“不是讓你滾嗎?不是讓你滾的嗎?!”
魏峰用僅剩的力氣怒吼。
“.......”
魏玲還是呆呆的沒有說話,只是跑著,跑著。
雖然魏峰脾氣暴躁,總是莫名其妙的毆打自己做為發洩情緒的物件,每一拳都毫不留情面,但是蠱屍魏玲沒有了魏峰,頓時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該往哪裡去,魏峰剛剛給她的命令和戰鬥一點關係都沒有,更讓魏玲無所適從。
她只是本能的跑回來。
“無論你們姐弟之間有什麼怨恨不解,現在都該放下了。”
跟著魏玲去而復返的法海雙手合十,口宣佛號。
闖進劍陣之中的蠱屍魏玲,頓時分擔了陣中大部分的劍氣攻擊,遠比鋼鐵還要堅硬的肉身頃刻間就變得支離破碎,但是法海並沒有全力的發動大陣,而是留給了他們姐弟倆告別的時間,所以她沒有立刻倒下,而是傻傻的站在魏峰身邊,無法理解的看著地上已經氣若游絲的魏峰。
魏峰是誰,魏玲自從成為蠱屍之後其實一直都不知道。
蠱屍魏玲只知道,自從自己母親去世之後,魏峰就是這個世界上唯一需要她保護的人了。
魏峰需要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揍她,魏峰需要她擋下所有膽敢挑戰他的敵人,魏峰需要她喝那種很好喝的人血修煉的更強......
“弟弟,我揹你。”
蠱屍魏玲的記憶開始錯亂,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她默默的蹲下,扛起了身材高大的魏峰。
“.....”
魏峰垂掛在魏玲瘦弱的肩膀上,無聲大哭著。
法海沉默的看著這一切,忽然手指一動,當空在胸前狠狠一畫,四尊玉石雕刻的天王像依次收入袖中,那片化身為天地末日的方丈之地頓時消散無蹤,魏玲扛著魏峰站在原地呆了呆,隨後快速的開始奔跑。
“法海!你這是幹什麼?你對得起相國寺那些慘死的僧眾嗎?!對得起圓晦方丈嗎?”
一名正在救治相國寺的僧人見此怒聲高喝,法海沒有答話,一旁已經清醒過來的大長老卻微微嘆息道:
“隨他們去吧,無論是蠱屍魏玲,還是那個兇殘的魏峰,都已經命不久矣了,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我佛慈悲,南無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