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昊一哽, 自欺欺人道:“你說什麼?風太大我沒聽清。”
嚴澤:“……”他看了一眼被關得嚴嚴實實的窗戶, 耐心性子重複道,“好吧, 那我重複一次,我是直男。”
黎昊不死心:“阿澤,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啊?我知道我這人情商低, 說話的時候經常不過腦子,但是我現在真的想明白了, 我就是——”
“停一停, ”嚴澤比了個禁聲的手勢, “我想睡了, 明天《凰舞》的導演組應該就會到片場了, 我準備先去排演一下。好了,你回去吧, 我的……”他微頓了三秒鐘,勾起嘴角, 頗為爽朗道, “好、兄、弟。”
黎昊:“……”
眼看今晚自己估計是怎麼說也沒辦法說動嚴澤了,黎昊只得長長地嘆了口氣, 認命地挪出了嚴澤的套房。
然而走歸走, 他出門的時候卻是一步三回頭, 還指望著自己和嚴澤之間的關系能有一點兒迴旋的餘地。一段不到五米的路, 黎昊愣是硬生生地走了五分鐘。嚴澤見他還不死心, 也沒說什麼, 只抱著手,百無聊賴地看著黎昊。
待黎昊走出了房門,他便直接上前,握住門把手,將門一把關上,完全不給黎昊一點反應的時間。
黎昊在房門前又站了一會兒。
良久之後,他只能默默地回了四樓。
·
次日。
嚴澤不知道黎昊為什麼會突然醒悟,說什麼其實他是喜歡自己的,但他一向沒心沒肺慣了,自覺想通了一切、決意和黎昊當好朋友的嚴澤完全沒把黎昊的幡然悔恨給放在心上,在黎昊走了之後直接一覺睡到了大天亮。難得的,嚴澤頗為神清氣爽,連起床氣都沒有發作一下。
在衛浴間裡洗漱完畢,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行頭後,他便是伸著懶腰,慢慢吞吞地開啟了房門,準備先去招待所的餐廳裡吃點早餐,而後再去劇組那邊試演一二。
只是……
開門之後。
嚴澤:“……”
站在門外、手裡還端著一份早點的黎昊:“阿澤!你起來了啊,來來來,招待所這邊的餐廳只有豆漿油條,我估計你吃不慣,就先去市區那邊的早點鋪給你買了些八寶粥,還熱乎著呢!我給你端進來?”
昨晚上被嚴澤勸退之後,黎昊窩在床上翻來覆去地想了一夜。嚴澤的表現讓他不得不有些灰心地明白,對方估計是跟他來真的,只願意跟他當朋友了。如果他還想挽回嚴澤,那勢必得拿出一股上刀山下火海的氣勢和沖勁來。
黎昊雖然問題頗多,但有一點優點卻是可以肯定的——這貨不是個矯情的主。被嚴澤勸退了,他心裡也沒想什麼心如死灰,反倒屢敗屢戰、越挫越勇。
想要讓嚴澤重新接受自己,那自己恐怕得想辦法用真誠打動對方了。
黎昊如是想著。
——首先,先從小事做起。
嚴澤沉默了片刻,而後才慢慢吞吞道:“黎昊。”
黎昊緊張:“怎麼了?!”
“你是怎麼去城區那邊的?”
端著早點的黎昊幹笑道:“我在這邊沒找到單車,就走路去的……不過回來的時候我是騎的車!”
嚴澤抽了抽嘴角:“沒找到單車?”
黎昊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