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紂看著她,展開笑容,笑得很燦爛,張穎卻覺得很刺眼。“是掉下來的一塊爛肉把。”、
“鐘紂,你怎麼能和你媽媽怎麼說話。”一直沉默不語的鐘軍可算開口了。
鐘紂把視線轉向自己的父親,抬起下巴,冷笑:“為什麼不能?你來說說,除了戶口本關繫上的親子關系外,我和你們之間像是一個家庭的人嗎?”
沒等鐘軍開口反駁,鐘紂繼續說:“以前不像,現在也不像。以前的你們只有對方,而我就是個意外,一個可以置之不理的意外。現在,你們之間的關系圈依舊沒有我,你和她,還有鐘項才是一家人。而我鐘紂從始至終都是局外人。”
“如果沒有我們,你能成長到現在嗎?無論如何我們都是你的父母,你怎麼能這種話?”鐘軍顯然是動怒了,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兒子會變成這麼一個白眼狼。
煩!
鐘紂嘖聲。
他最煩這種嘰嘰歪歪仗著一層血緣關系,理所當然的要求孩子為他們付出一起,彷彿都是情理之中似的。而他們呢,什麼也不做,就只會講這些冠冕堂皇的話,簡直煩到極點了。
“抱歉,我們只是血緣上的親子關系,社會關繫上,我可能是個孤兒。希望以後你們不要再來煩我了,還是和你們的親生兒子快快樂樂的過著閤家歡樂的日子吧,如果你們還有自知之明的話。我希望你們能有這玩意”說完這句話,鐘紂邁大長腿,頭也不回的朝著小區門口離開。
小呆子那應該是回不去,現在能去哪呢?
哈著冷氣,鐘紂給張靖宇打電話。“有時間嗎?這麼冷的天,出來喝一杯唄?”
張靖宇趕到的時候,鐘紂已經喝了不少,整個個人看起來就是醉醺醺的。他伸手一把搶了鐘紂手裡的酒。“你這是怎麼了?”
“沒什麼,開心!”鐘紂笑眯眯的回他,看樣子心情不錯。
“你這是開心什麼?”張靖宇再次把酒搶到手裡。“行了,再喝就站不起來了。”
“開心我終於拜託了一對討人嫌的父母,正式成為一個無憂無慮的孤兒。”鐘紂躺在沙發上含含糊糊的說。
張靖宇知道點鐘紂家裡的事情,作為局外人他也不好說什麼。“開心就別喝酒。”張靖宇叫來服務員結賬,轉頭一看,鐘紂居然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張靖宇家裡有客人,沒辦法把人往家裡帶。想著酒店開個房間,可是要身份證,他哪會把這玩意貼身帶著啊,鐘紂不用想,肯定也沒帶。
抓著腦袋,想起手機裡存著鐘紂舅舅的電話,只好給他打了。
也不知道鐘紂和他舅舅有沒有鬧翻,畢竟人家是鐘紂母親那邊的人,誰知道鐘紂舅舅是幫襯了誰。哎,希望他舅舅是向著鐘紂吧。
張靖宇邊打電話邊祈禱。
鐘紂醒來的時候,躺在熟悉的房間。
艹!他怎麼到這來了?
“醒了?不能喝這麼多酒就別喝。”張燁不知道什麼時候靠在鐘紂臥室門板上,嘲笑正在捂著頭悶哼的鐘紂。
“我怎麼回來的?”鐘紂問,他不是和張靖宇在酒吧喝酒的嗎?
“你同學打電話告訴我,某人深醉酒於吧。這不,我把約會都退了,親自把你抬回來的。”張燁把昨天的情形大致說了一遍。
“那真是抱歉,打擾你了,走著就走。”這腳剛要套到鞋子,張燁過去,腳一揮,直接把鞋子踢到床底下。
“你做什麼?”鐘紂皺眉。
“行了,你在我這就不要端著了。鐘紂,我作為你舅舅,還不知道你在想什麼嗎?你不就是不想和我們張家,他們鐘家沾惹關系嗎?今兒個我就把話給撂這了,我張燁是獨立的個體,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親族關系。你要當我是你舅舅,就好好的呆在這裡,等高中畢業,你要是不想看見我了,直接走人,讀你的大學,錢我照樣給你。你要是覺得膈應,那我就算借的,你什麼時候有錢了,什麼時候給。”張燁一開口講了一串話,把鐘紂說的腦袋更疼了。
“行了,好好躺著吧。仔細想想,我說的對不對。可別腦袋一熱,逞英雄把自己的人生都給搭進去了。”鐘紂現在還是個學生,要沒了家裡的經濟支援,那還不直接退學入社會。按照他這樣,入了社會,指不定走上什麼歪路呢。
要是鐘紂不答應,他今天就不讓他出這道門。
鐘紂好好想了一下午,想通了。
赤著腳,走到客廳躺著看電視劇的張葉面前。“你借我錢讀書,等我以後工作了,再還給你。”
張燁樂呵:“行。看在咱倆親叔侄關系的份上,利息就不算你的了。”
“行。”鐘紂也不客氣。
於是,關於兩個男人之間的盟約,就這麼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