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的時間過得很快,立馬又開學了。學生們再次進入了新的學習階段。到了高二,高中要分文理班,鐘紂和葉梓一起選了理科,兩人剛好進入了同一個班。
葉梓的成績也是一路上升,雖然比不上鐘紂,可是比起很多人來說已經很不錯了。高二下學期期末考,葉梓拿了全年級54名,鐘紂拿了21名。
看著手裡的成績單子,鐘紂那個恨啊。就差一名,小呆子就自動是自己女朋友了!
就因為這一名,鐘紂在假期軟磨硬泡,讓葉梓降低一下標準。可葉梓就是不同意,鐘紂只好等等待高三眾多考試中,拿下那前二十名的名次。
他還不信了,憑借他的聰明才智考不進不到這區區前二十名。
葉梓這邊嬉嬉鬧鬧的過著高中生活。
秦家那邊可是出了一件煩憂的事情。
老爺子的身體越來越不中了用,基本是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帶著呼吸器茍延殘喘。秦家內部開始有人琢磨爭權奪利,畢竟老爺子一死,家族之位就空檔,誰不想坐上這麼個把握秦家所有事務的的高位呢?
某天風和日麗,老爺子不知怎麼有了精神,還能自己從床上起來了,鬧著要回家,不想在醫院待著。
大夥隱約有了猜測,醫生也說老爺子撐不了多久,現如今精神大好,想必屬於迴光返照。
秦柔等忍著心頭的傷心,也就依了秦老爺子。秦柔和秦州澤一家時刻整日陪老爺子,生怕錯過了一絲一毫相處時間。
回家後的第三天,老爺子不在了。
秦柔是第一時間發現的人,她想叫老爺子起床,一起去庭院曬太陽,逗逗鸚鵡。哪知道開門進去,秦老爺子躺在床上一動不動,臉色僵硬,身子早就涼透了,想必是半夜走的。
秦老爺子一走,秦家果真家亂了。
沒了頂樑柱,那些狼子野心的直系弟子,紛紛露出本來面目,爭著搶著要做這個家主。秦柔和她的哥哥,也就是秦州澤的父親,紛紛展開措施,牢固人心,拉攏中立。一時間忙得不可開交。
秦州澤作為秦家的人,也被迫捲入其中。
最後,秦州澤的爸爸,也就是老爺子的大兒子,正式當上了秦家家主。新任家主折騰了大半年,一舉鏟除內鬥紛爭,局勢終於穩定,秦家又恢複了以前的平靜。
至於秦柔,有人擔心她,秦老爺子的突然逝世,會讓秦柔想不開,忽然發病。然而事實上,秦柔除了替老爺子守喪的那一天,在秦家祠堂呆了一夜。
之後的每一天,一如往常的過著自己與世無爭日子,親手把木瑩推上了音樂的榮耀殿堂,讓她拿下了國外享有盛名的音樂學院的錄取通知書。
等到所有人都以為,秦柔會一直這麼平平淡淡活下去時,秦柔自殺了。
她死的時候,身上沒有任何痕跡,就像普通人睡著了一樣,只是呼吸停止了。死因到下葬禮的那天都沒人知道,這成了一個永遠的未解之謎。
一年之內,秦家一共死兩個重要的人。
秦柔和秦老爺子的屍體安葬在秦家專用墓園裡。葬禮那天,葉梓跟著秦州澤去了。
“為什麼要讓她進來?秦姨都死了,難道還腰讓秦姨在地底下添堵嗎?”站在墓前的木瑩看到了前來的葉梓,內心的怨氣聚在一起,徹底爆發。“像你這樣的人就應該去死!應該去死的那個人,明明應該是你!憑什麼到現在你還能這麼活著?這麼心安理得的存在於這個世界上?那個罪孽深重的是你葉梓,而不是長眠於此的秦姨!”
木瑩紅著眼眶,撲上去用盡所有的力氣揪住葉梓的衣領,含著怨氣,指責眼前這個蒼白著臉的少女。
葉梓瞳孔失神的看著前面那塊沒有溫度的墓碑,腦子裡嗡嗡作響,似乎要炸裂。
聽到訊息的時候,她整個人都是蒙的,以為是做夢。現如今看到了秦柔的墳墓,也沒辦法再自欺欺人了。
為什麼不在了呢?為什麼這麼突然呢?
腦子裡瘋狂的在尖叫著,說自己不信。嘴巴無意識的在不斷重複“為什麼”。
秦州澤發現了葉梓的不對,推開木瑩,握著葉梓的雙肩,焦急的喚回她的神識。“小梓,冷靜。”
痛苦,絕望,所有負面情緒糅合在一起,完完全全的把葉梓包裹住,最後形成一雙看不見的手死死地卡住她的咽喉,呼吸困難到極致。
陷入黑暗前,葉梓想:自己死了也就好了。
“小呆子,你開門讓我看看你好嗎?”鐘紂敲著葉梓臥室的門央求在門內的少女。
葉梓病情複發了,甚至可以說比以前還要嚴重,必須要靠藥物來維持。沈醫生的心理輔導幾乎沒用了,葉梓徹底把自己封閉起來,情緒一直處於不穩定的狀態。
她已經兩個多月沒去學校,秦州澤一個人努力不起效果,就拜託和小梓關繫好的鐘紂來。鐘紂每天下課,都會回來,可葉梓就是不想見人,不想見他。
“滾啊!”臥室裡噼裡啪啦的響起摔東西的聲音。
“小呆子,你還有我啊。”鐘紂額頭抵著門,眼眶紅了一圈。
他恨自己為什麼沒有保護好她。
屋裡安靜了一會兒,哭聲隔著門板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