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聞言突然跪倒:“大都督恕罪,鄒濤是梓陽太守,我乃偵緝司司隸校尉,鄒濤貪墨成性,我卻沒有察覺,犯有失職之罪。”
董剛擺手道:“起來吧,鄒濤處心積慮如此,偵緝司不察也情有可原,如今他已將所犯罪行一一供認,校尉以為如何處置為妥?”
陳青起身道:“公事公辦,此事大人可移交偵緝司,只要查實鄒濤所犯罪行,我絕不姑息。”
董剛嘆氣道:“鄒濤出身玄武 衛,是一員難得的猛將,為何會在短短一年時間裡變成這個樣子?是楚州的水土不養人還是他骨子裡刻著貪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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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陳青開口,董剛繼續道:“看來我這個楚州大都督有負大王重託,治下出了這麼大的事,竟然毫不知情。我即刻上書請罪,將箇中曲折稟報嶽州。陳校尉,後面的事就交給你了。”
看董剛頭也不回的出門而去,陳青不禁嘆了口氣:楚州大都督都犯有失察之過,何況自己這個小小的校尉?
想到這裡,陳青抬手喚過一名手下:“知不知道鄒大人被押在何處?”
“就在府內的大牢之中。”
“一起去看看吧。”
鄒濤雖然被押入大牢,精氣神卻不錯,看著有些無精打采的陳青笑道:“怎麼?是不是和大都督一番交戰才來到此處。”
陳青讓手下在外把守,自己邁步走進大牢:“你到底貪墨了多少?”
鄒濤笑道:“什麼叫貪墨?都是那些鄉紳的孝敬,我從沒主動要過一兩銀子。行了,既然你來了,我就可以出去了。”
陳青聞言一臉驚訝:“你知不知道什麼叫貪墨?”
“知道啊,魚肉百姓,敲詐勒索,對治下之民進行盤剝。”
陳青結結巴巴的說道:“那你這算什麼?”
“這是百姓對我們一片心意,不說其他,每年進京我等地方官員不是還要給大王一份孝敬嘛,都是一樣的。”
陳青嚥了下口水道:“回京述職,地方官員向大王表示一番心意,這個在大韓律裡都有,可你知不知置辦這份心意的錢財從哪裡來?”
鄒濤點頭:“當然知道,由地方府庫出資,但一定要保證是府庫結餘之後的錢財。這是數百年來傳下的規矩,如今大王以為不妥,正打算取締,臨行時還提起過此事,我和你說過的。”
“也就是說所謂的心意就是將部分地方府庫結餘交於嶽州,對不對?這個錢不能個人出,因為大韓官員俸祿不高。”
見鄒濤繼續點頭,陳青又說道:“連大王都知道,不能私自收受文武的錢財,你怎麼就不知道不能收受百姓的血汗?”
“地方官員每每進京,不但要呈上自己那份心意,還要四下打點,這個錢可是我們自己的俸祿所得。兄弟知道外官難做,單靠那點俸祿哪裡夠?”
見鄒濤說話就要往外走,陳青一把將其拉了回來:“你去哪裡?你知不知道你已經犯了重罪!五萬兩,至少五萬兩,夠砍你十次腦袋了。”
鄒濤笑道:“別鬧,我又沒逼著百姓貢獻錢財,那都是本地鄉紳看我等落魄自發給的。”
“有區別嗎?為什麼要給你?為什麼不給普通百姓?你落魄,那些在大街上要飯的乞丐不是更落魄嗎?為什麼不給他們,你沒有想過嗎?”
“可我並沒有強行索要錢財,都是他們的心意。”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的話你沒聽說過嗎?前幾日我剛抓了胡氏兄弟,你為何就跑去詢問因由?如果胡萬財沒有給過你錢財,你會這麼勤快?這一年多我曾幾次提醒你,千萬不要辜負了大王的重託,你不明白什麼意思嗎?”
鄒濤有些吃驚道:“你是說這個也算貪墨?”
陳青怒道:“你以為呢?難道對治下百姓敲詐才叫貪墨?!不是看你是梓陽太守,誰會無緣無故給你送銀子?”
鄒濤撓頭道:“我將他們送來的銀子退給他們就是了。”
“退給他們,說的輕鬆,如果退給他們就萬事大吉,世上還有貪官嗎?你真當大韓律是玩笑?”
此時的鄒濤好像多少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是董剛逼你這麼做的吧?你上書朝廷,將此事原原本本的說於大王,他應該能網開一面。你我駐守梓陽,董剛心中不爽,這才藉著由頭想要整治你我一番,大王明白這個道理。”
陳青看著鄒濤搖頭道:“我現在才明白,大王根本就不該派你來這裡,你只知道如何打仗,對官場上的東西卻一竅不通。還是大統領說的對,地方事務不能交於一人之手,而是兩人應該協作,互相制衡,這樣才能保證國泰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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