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剛剛的大帳中時,眾人都看著李劍有些驚訝,因為就這麼一會,他的耳朵不但變紅了,好像還大了不止一號。
李劍對眾人的目光毫不在意,而是隨手點起一人道:“剛剛那個叫孫誠的是什麼人?”
這人疑惑道:“大人剛剛喊他出去,難道他沒有和你說。”
“他說是你們二當家孫紀的兒子,孫紀上山時他還在鎮上,後來才把他接到山寨。不過這三年他連山都沒下,更不用說殺人了。”
雖然擔心引起李劍的不快,可帳中之人還是有不少忍不出笑出了聲,而剛剛說話的人雖然沒敢笑,可看樣子就知道憋得不輕。
李劍笑道:“看樣子他騙了我,說說看,他到底是什麼人。不管他騙不騙我,應該是沒有殺過人,那雙手連雞估計都沒有殺過。”
這人好半天才開口道:“大人,他是沒有殺過人,別說殺人,連女人都沒有碰過,因為孫紀根本不讓他碰。”
李劍不屑道:“按你這麼說,這不還是孫紀的兒子嘛。”
“大人,孫誠不是他兒子,是他的姘頭,就是孫紀不喜女人,專好男色,您明白了吧。剛剛您也看到了,我們不是故意疏遠他,而是覺得和他在一起有點那個。”
李劍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這種事以前聽說過,不過見到倒是第一次,孫誠這個人怎麼樣?”
“還是個好孩子吧,就是讓孫紀糟蹋了,平日裡聽說也勸過孫紀,可非但沒有半點用處,還會招來暴打,說起來也是可憐。”
李劍聞言又點了點頭:“照這麼說,他說的話還是能信的了。”
“應該是可信的,不過我們也不知道他怎麼會說自己是孫紀的兒子,可能是怕您笑話吧。”
李劍衝著帳外喊了一聲,緊接著就進來了十多名拿著筆墨計程車卒:“把你們的名字都寫上,不會寫的告訴士卒,讓他們幫你寫。”
等所有人把名字寫完,李劍這才逐一辨認並說道:“既然孫誠的話你們都說可信,那剛剛騙我的人就先站出來吧,你們之中有的人手上也沾了鮮血。”說完就冷冷的盯著大帳裡的眾人。
不多時,終於有人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隨後陸續有人走了出來。
望著十九個站在前面的土匪,李劍皺了皺眉:“怎麼剛才不說實話?我給過你們機會。”
十九人裡包括那個自稱廚子的老土匪,見眾人都望著他,撲通跪倒道:“大人饒命,我剛剛是怕大人心中另有打算,故意那麼說的。”
李劍似笑非笑的說道:“你怕我出爾反爾,所以才將和你要好的兄弟都拉到了這邊?如果我猜不錯,他們和你鬥不錯吧。”
老土匪低頭道:“是!”
讓士卒把這十九人帶出去後,李劍又衝著剩下的人說道:“你們其中有些人手上沒有沾血,不是因為你們心地良善,而是因為沒有機會,有的人雖然沒殺過人,可也僅僅是沒殺過人,其他事做的也不少,我說的沒錯吧?”
見眾人不語,李劍笑了下:“佔山為王嘛,不做幾件壞事怎麼能叫綠林好漢?就比如這個叫鍾石的,帶領著幾個手下將強搶來的民女欺凌了三日,最後又還給了人家父母,這個和殺人沒什麼區別,誰是鍾石?”
一個看起來濃眉大眼的漢子上前兩步,眉頭都沒皺的說道:“回稟大人,我就是鍾石,你說的也不錯。”
李劍微微一笑:“欺負女人感覺好嗎?”
“大人,我知道這是孫誠說的,可那事出有因。當年我與村子裡的一位女子情投意合,不想村中地主卻看上了她,將我們強行拆散。我氣不過,最終上山入夥,並搶走了地主的女兒,羞辱一番後將其放回家中。”
李劍點頭:“好一個有仇必報的漢子,只是我並明白你為何不將與你情投意合的女子搶走,反而搶了人家的女兒?”
鍾石憤憤道:“自從被地主強佔以後,她已經髒了身子,我再也不想與我有任何瓜葛。”
李劍聞言抬手就是一巴掌:“我最恨的就是你這種人,做都做了,卻沒有擔當,一點事還要給自己找藉口,你這種人永遠也成不了大事。來人,把這個鍾石給我押下去!”
等士卒將鍾石押走後,李劍把孫誠寫的紙擺在桌子上說道:“認識字的上前仔細看看,看上面寫的是不是事實,有沒有人的所作所為與上面不一樣。”
見眾人看完後不再言語,李劍點頭:“看來上面句句是實,既然如此,那今天就到這裡吧,時間也不早了,你們也該歇息了。來人,將這些人給我綁了,好生看管,其他明日再說。”
李劍回到大帳時,於寧已經等在了那裡:“全都又押起來了,你到底唱的哪一齣?”
大軍剛離開廬河的時候,於寧對李劍很是尊重。
可到了玉田鎮幾天相處下來,他發現李劍這個將軍一點架子都沒有。
非但如此,他還對那種假客套特別反感,所以不知不覺中就把李劍當成了兄弟,說話也不再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