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原本四散在落雁峰下的大軍已經將營寨全部移到一處開闊地上。
大營內炊煙已經升起,而李劍則站在轅門前看著被綁在營前蹲在那裡的土匪一聲不吭。
隨著飯菜的香味飄出,幾天以來風餐露宿的眾匪徒不由自主的嚥了口口水。
李劍見狀微微一笑,隨後走到個看起來十分年輕,並且長的多少有些女人氣的土匪面前:“你多大了?”
年輕土匪起身道:“十七歲。”
李劍點了點頭,然後繼續道:“上山幾年了?”
“三年。”
“十四歲就上山了,殺了幾個人了?”
年輕土匪突然跪倒道:“大人,饒了我吧,我沒有殺過人。”
李劍一臉驚訝道:“幹嘛這麼說,我什麼時候說要殺你了?”
“我們大當家和三當家不都被您抓起來了嗎?”
李劍笑道:“那些壞事是他們做的,你們只是被迫,砍了他們的腦袋應該,殺你們就有些過了。說實話,我不但不殺你們,還想將你們編入廬河軍中,只是我不要新兵蛋子,見血腿就軟,看著就心煩。我想要見過血的老兵,你們之中有多少人見過血?我說的是殺人,進入軍中,餉銀五兩,出征時還有安家費。”
聽李劍這麼說,眾匪紛紛起身說自己曾經殺過人,手上沾過血。
李劍冷冷道:“你們要說實話,要是讓我知道有人撒謊,我會後悔讓他來到這個世上。”
隨著李劍身上騰起一股殺氣行走在眾人身邊,不少人又老老實實的蹲了下來,其中就包括剛剛的那名少年匪徒。
在李劍的示意下,周圍計程車卒將那些手上沒有人命的單獨領到大營裡面,剩下的也給他們鬆了綁,然後就見幾十名火頭軍抬著飯菜來到了場中。
李劍重新走到眾人前面道:“看到沒有,飯菜管夠,隨便你們吃,不過醜話我可說在前面,吃完飯我還得把你們綁起來,省的吃飽了就想跑,沒有問題吧?”
見眾匪徒點頭,李劍揮了揮手:“先吃飯去吧,別亂,整好隊,誰敢亂擠我砍了誰的腦袋。”
看著眾人一窩蜂似的湧向火頭軍,剛回營不久的嚴勇走到李劍耳邊低聲道:“侯爺,您不會真的把這些東西編入大軍吧,我們可是軍紀嚴明,這些東西連人都算不上。”
李劍翻了翻白眼:“臨死之前還不讓人家吃兩頓飽飯?就算惡貫滿盈也要讓他們做飽死鬼。”
嚴勇嘿嘿一樂:“侯爺高見。”
李劍不耐煩的踹了他一腳:“少拍馬屁,不過有件事交給你辦一下,你手下五百人,那些女子也是五百多,剛剛好。”
嚴勇驚訝道:“不是吧,侯爺,我那些手下大部分都成家了。”
李劍聞言一腳把他踹出好遠:“你腦子裡就不能想點正常事,整天胡思亂想什麼,再這麼想我罰你去給新兵洗馬桶!”
等嚴勇重新跑到跟前,李劍這才低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
嚴勇聞言吃驚的看著李劍:“侯爺,這樣還不如讓弟兄沒自己動手,那些婦人拿刀都拿不穩吧。”
“胡說八道,沒見出征的時候她們什麼樣子嗎,不要小瞧人家女子好不好?”
嚴勇一咧嘴:“那個我沒記住,我倒是記住了昨天她們被嚇尿的樣子。”
李劍嘆了口氣:“如果以後你帶領兄弟們衝鋒陷陣,受了金創,是這些女子為你們包紮好還是以前那些丘八為你包紮好?”
嚴勇吃驚的瞪大了眼睛:“侯爺,你不會讓這麼女子跟著大軍出征吧,女子隨軍可是于軍不利啊。”
李劍照著嚴勇的腦袋又是一巴掌:“攻打南吳的時候,你忘記了?”
“那是仙子,不能算婦人。”
“仙子個屁,你心中的仙子現在在將軍府後院等著生孩子呢。”
嚴勇吃驚道:“是夫人,怎麼可能?”
李劍擺了擺手:“行了,事情交給你了,反正是殺人,還是讓那些人見見血的好,要不然永遠都是上不了沙場的婦人。”
隨後李劍邁著四方步溜達回大營,朝剛剛被帶入軍營的那些土匪所在大帳走去。
沒有殺過人的土匪數量不是很多,只有四十多人,此時他們也正在吃飯,而剛剛那名年輕的土匪似乎不受眾人待見,坐的位置離那些人有些遠。
見李劍進來,眾人停下碗筷想要起身,他見狀連忙一壓手:“不要害怕,該吃就吃,吃飽了再說。”
見眾人又開始吃飯,李劍這才找了個角落站在那裡,目光依次掃過每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