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戶長、千戶長都叛變了,你竟然跟我說飛雲軍比靈寶司安全?”張冶憋著一肚子氣,也不管對方是不是三軍統帥,語氣不善。
“大營之中,無法確保沒有奸細,但我飛雲軍,至少會將奸細的危害控制到最小。”主帥頓了頓,“你怎知佛國大軍中就不會有我飛雲軍的探子?”
主帥說這話,是為了減少張冶的偏見,的確,飛雲軍是張冶見過最規範的仙軍,沒有聚眾賭博、飲酒等陳規陋習。
張冶又道:“不管如何,我再待在飛雲軍,肯定會死。”奸細的手段無孔不入,張冶甚至都不敢去夥房吃飯了。
主帥說道:“先前我不對你過多保護,是怕引起懷疑,現在佛國那邊既然知道了你的身份,也就沒什麼好隱瞞的,我可以派高手護衛你周全,刺殺之事,不足為慮。”
“相反,你回靈寶司,才是真正的九死一生。”
不等張冶詢問,主帥繼續說道:“正如我前面所說,飛雲軍在佛國大軍中也有探子,據傳回來的最新訊息,你的身份暴露,是有一封神秘人送的信件告密。”
“你的身份和作用,原本只有兩個勢力知道,一個是靈寶司,一個是飛雲軍。飛雲軍這邊知道你任務的人,屈指可數,我敢以人格保證,他們忠心無疑,不可能是洩密之人。”
“退一萬步講,他們當中有佛國的奸細,那也不可能以匿名的方式給金蟬尊者通氣,就算有個代號也行,但這些統統沒有,說明洩密者並非佛國的下屬勢力。”
“既然排除了飛雲軍洩密的可能,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了,靈寶司有人洩密。”
主帥做了總結,一個讓人無法反駁的總結,因為他分析得沒錯。
張冶思索片刻,靈寶司那邊知道自己機密任務的人,趙主事算一個,趙主事手下的執事們可能也知道,至於趙主事上面的大人物,可能就多了。
張冶沒有頭緒,不過他說道:“靈寶司內嫉妒我的大有人在,他們只敢借刀殺人,所以,我在靈寶司比在飛雲軍安全。”
主帥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但我覺得,私通佛國,這膽子可不是普通執事或者主事敢做的。”
主帥的意思,是有總管及以上的人出手。靈寶司有四個總管,之上有一個總司,他這麼一說,幾乎都點出誰是幕後黑手了。
張冶思索片刻:“你覺得是白連山?”
主帥搖頭:“這是你說的,我可沒說。”
白總管的侄子白雲海死在了飛雲軍,說起來,和張冶也有一定的關系,加上白雲海和張冶有過節,他死了,白連山想殺張冶洩憤也是正常的。
而且,白連山洩密,能給飛雲軍帶來損失,也算是在為白雲海複仇,動機上講也是合理的。
至於張冶說出白連山的名字,主帥一副既不承認也不否認樣子,只因為沒有確實證據,一切都是猜測,相信主帥已經在暗中調查了。
張冶思考片刻,最終選擇留在飛雲軍。
因為一旦白總管決定弄張冶,有的是手段,而且佛國的刺客也不一定不會去靈寶司殺人。
相反,在飛雲軍內,白總管的勢力滲透不過來,張冶只用擔心佛國的刺殺。
所以,兩害相權取其輕,目前待在軍營反而穩妥一點。
“多謝主帥提醒。”其實主帥沒有責任告訴張冶這些,但他說了這麼多,可見他還是挺器重張冶的,自然要說聲多謝。
“不用謝我,靈寶司內洩密,涉及我飛雲軍自然不能坐視不理,在解決這件事情前,你想在飛雲軍待多久就待多久。”主帥大人繼續說道,“其實今夜前來,還有一件事。”
張冶心頭沒了抵觸,便說道:“主帥大人但說無妨。”
“你可知今日刺殺你的那個千戶,為何敢用涅槃化佛的手段?”主帥大人今天的話好像有些多,沒有直接說事情,而是先問了張冶一個問題。
“想必那千戶接到了死命令,就算死也要殺屬下。”張冶說道。
主帥大人沒有接著張冶的話說,自顧自的談了起來:“類似涅槃化佛的手段,我仙界也有,名叫絕聖棄智,其實都是一種與敵人同歸於盡的手段罷了。”
“不過按照佛經教義,凡是以涅槃化佛之法喪生的人,都能轉世成真佛!”
“輪回之說,不過是佛門欺騙無知信徒的手段罷了,哪能當真,佛門修士自己都不信。”
“但是,我與佛國交戰已久,發現他們越來越喜歡用這個涅槃化佛了,哪怕還沒有進入絕境,就開始自爆,毫無畏懼,嘴裡喊著轉世成真佛,曾有一段時間,我都認為那些佛門大能瘋了!”
“可是接下來的事情,就有些匪夷所思,我手下的一個探子,拼死傳回一個訊息,有個曾經自爆的金仙級僧人,真的重生為真佛了,不過沒有露面,只是藏匿於靈山。”
“那個探子傳回這個訊息就死了,我也將這件駭人聽聞的事情報告給了天尊大人,天尊大人認為沒有證據便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