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辰的目光,有一種蔑視天下蒼生的冷漠,和張冶對視了片刻,李星辰開口說道:“你就是能將下品法器精煉成中品法器的鐵匠?”
前來鐵匠鋪的這些修士,誰見了張冶不尊稱一聲張老闆或張大師,但李星辰語氣不屑,直呼鐵匠。
雖說張冶的身份的確是鐵匠,但他不是一般的鐵匠,而李星辰這樣稱呼有些得罪人,氣氛一下就尷尬了起來,不管是散修還是靈臺宗的弟子,眉頭皆是一皺。
但張冶沒怎麼放在心上,畢竟自己的確是鐵匠,他點了點頭:“應該是我。”
雖然這話很普通,但眾人無不莞爾,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麼叫應該是?眾人覺得張老闆回答有趣,尷尬的氛圍也消散不少。
李星辰的臉色不悲不喜,從乾坤袋中取出一把飛劍:“哦,那你給我把這把劍精煉了,動作快點,我趕時間。”
李星辰的話,不溫不火,但眾人都能感覺到,李星辰完全是一副我把飛劍給你煉,是你榮幸的感覺。
李星辰的高傲有相應的實力支撐,不置可否,但眾人心中無不一緊,因為大家都知道張冶每天只精煉一把飛劍,從無例外。
若是李星辰早來一步,大家也不敢和他爭名額,可關鍵是,就在幾個呼吸前,張冶已經接了單,這下可如何是好?難道張冶要拒絕鼎鼎大名的星辰劍客不成?可是,以往忤逆過李星辰的人,都死了……
就在眾人都為張冶捏了一把冷汗的時候,張冶顯得很輕松:“哦,明天趕早。”
臥槽,一票人倒吸一口涼氣,腹誹不已,我說張大大,咱們知道你這個人很講原則,但這是星辰劍客啊,就算你每天只精煉一把飛劍,那能不能委婉點?直接一句明天趕早,不把星辰劍客得罪死啊!
李星辰的目光深處有一抹慍怒,但他依然保持著冷漠平靜的姿態,將目光投向張冶手中的劍,冷聲道:“誰的劍?”
小個子渾身一顫,冷汗直流,他咬了咬牙,知道李星辰的意思,便走到張冶面前:“張老闆,我今天不煉劍了。”
張冶看了看小個子面上的委屈,又看了看盛氣淩人的李星辰,他笑道:“進我口袋的錢,從來沒有再拿出去的道理。”
聽到張冶這話,眾人感慨果然是鐵公雞,但這一刻並非貶義詞,他們知道,小個子屈服於李星辰的威壓,準備撤單,而張冶用這樣的方式,間接維護著小個子的既得利益。
最感動的莫過於小個子,鼻子一酸,險些哭出來,都說張老闆不近人情,這一刻他才知道,張老闆才是真正的性情中人,比什麼狗屁同門好多了!
“張老闆,錢我不要了,請把劍還給我。”小個子知道張冶是為自己好,但他知恩圖報,有張冶這句話就夠了,不想連累張冶,所以寧願不要錢,也要撤單。
“當我這兒是黑店啊?哪有拿錢不辦事的,別著急,半個時辰就能煉好。”張冶拍了拍小個子的肩膀,轉身就走向後臺。
鋪子裡的眾人,無不被張冶的氣節感動,哪怕面臨強權,依然堅持原則,這是何等魄力!
小個子無奈,將畏懼的眼神又看向李星辰,而李星辰眼中的怒火宛如實質,他遲疑片刻,將一個乾坤袋砸向張冶,因為速度快,張冶避之不及,後腦勺被砸中。
“不就是錢麼?裡面有二十塊中品靈石,雙倍的價,給我煉劍。”李星辰傲慢說道。
眾人明白,李星辰是在羞辱他,都為張冶感到不忿,但又無可奈何,因為李星辰太厲害了,就像座高山一般,他們不敢有絲毫逾越。
張冶慢慢轉過身子,看了看掉落地上的乾坤袋,隨即又將目光看向李星辰,搖了搖頭:“錢再多,也不能壞了規矩。”
“呵,那我倒要試試!”李星辰冷笑一聲,拿出一個又一個的乾坤袋,砸在張冶的身上,雖然不疼不癢,但這是一種極致的侮辱。
砸了四五個乾坤袋,李星辰見張冶依舊無動於衷,摸出了一塊紅色的晶石。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雖然討厭李星辰的作態,但還是驚呼了一聲:“上品靈石!”
李星辰就喜歡這些雜魚沒見過世面的樣子,他嘴角掛起一抹得意的微笑,隨即直勾勾的盯著張冶:“規矩就是用來打破的,給我煉劍吧,爺賞你的。”
李星辰動用了一絲築基巔峰的力量,上品靈石就像炮彈一般射向張冶,張冶只是煉氣後期,差了整整一個大境界,哪能避開,靈石直直砸中張冶的胸口,他後退兩步才穩住身形,隨即一口血就噴了出來。
“張老闆!”眾人悲鳴,但又不敢插手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