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比她曾經想象過的更好。
他因為收到了那個女子出門的訊息,便急急趕了出來,也因為她沒有好好抱著手爐,而沉了臉色,責問下人。
原來舒雲嘴裡說的,來成全她最後見他一面是這個意思。
她很清楚就算自己今晚待在謝府門口一整夜,一直不停地跳著胡旋舞,除了越來越冷的身體,她什麼都不會等到。
只有她舒雲來了,這遍佈眼線的謝府會第一時間把訊息遞給謝扶,才能讓自己見到他。
嫣然心裡無法抑制地升起一陣悲哀,對自己的悲哀。
她確實不如這個叫舒雲的女子,對方憐她一片痴情,成全她的相思之苦,她卻打翻了對方遞過來暖手的手爐。
她應該拒絕掉她的好意後,把手爐原封不動地還回去,也給自己留一點體面。
她沒想害她在這冬風中被冷著,不過這樣一遭也好,讓她看清了形勢,她在世子爺心中當真是一點兒份量都沒有。
門口的石獅子上落了白雪,謝府高門外掛了紅燈籠,除了門外,謝府裡面的房簷也掛上了紅色的燈籠,昭示著不久的將來,府裡將有好事到來。
嫣然安靜地目送著那兩人離去,硃色的大門在他們身後緩緩關閉,視線被一片紅色和星星點點的白色隔絕。
天地間好像無形劃了一道線,線的那邊是琴瑟和鳴,線的這邊卻是失意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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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的侍衛看著那舞袖坊一舞名動西涼的頭牌嫣然姑娘,一臉失魂落魄的模樣,默默嘆了一口氣。
現如今有一位嫣然姑娘,等到月末成婚那日,不知道滿西涼,要有多少待字閨中的姑娘心碎咯。
月亮嵌在漆黑的夜空中,昏暗之中偶爾有星星閃爍,忽大忽小的光亮,製造著動靜,不甘心人們只注意到體積大的月亮,而略過了它們。
深夜裡的謝府原本也該陷入夜色裡,只有下人們提著六角燈籠走在前邊兒,才能看清腳下的路。
如今為了月末即將舉辦的那場婚禮,謝家乃至整個西涼站在中心地位的世子爺的婚禮,整個謝府提前在府裡每個角落裡都掛上了紅燈籠,讓喜慶的氣氛佈滿所有地方。
這些日子許多不太滿意未來世子妃的下人們,在夜晚忙碌時,都因為這些高掛的紅燈籠便利了不少,心裡轉念一想,到底是咱們世子爺喜歡的姑娘,做下人支援的就好了。
舒雲目光從那些代表著好寓意的紅燈籠上收回視線,她多少年難得一回的好心,主動過去遞了個手爐,還被人一巴掌掀開。
她也是沒想到那麼冷的天,那姑娘都被凍成那樣了,面對熱乎乎的手爐,還真有骨氣拒絕,拒絕得還那麼硬氣。
被人那般不客氣地拍開了手爐,她那會兒心裡還憋著一股氣呢,但她好歹是個上神,面對個凡人小姑娘,實力差距太懸殊,不好出手洩憤。
只好忍住不動手,動嘴跟人講道理,忘了及時把手縮回披風裡,就那麼短短几分鐘的時間,手就被風吹得冰冰涼。
謝扶拿手給她暖著,領著她自顧自沉默地往前面走,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舒雲幾次抬頭偷偷看他側臉,他面上都沒帶什麼神情,雖說沒表情吧,但就透著一股子不想說話的味道。
眼見著長長的路被兩人一點點走完,就快到了屋門口,舒雲又抬頭看過去。
這次正好撞上他的視線。
他的眸色很黑,又深邃,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
謝扶低眸瞧著她,嗓音有點啞,“看什麼?”
舒雲知道他又有哪不高興了,她琢磨了一下,對他說:“下回我出門,帶兩個手爐,掉了一個,還有一個備用。”
敢情她以為他還在在意手爐的事情?
謝扶接過手底下人新準備好的湯婆子,放到她手裡,狀似無意地問起,“睡得不好嗎,怎麼大半夜又醒了?”
“嗯,”舒雲實話實說,“有點不舒服,就想起來走了走。”
謝扶撩開縫得厚實的擋風布簾,暖和的空氣撲在二人面上,這屋裡屋外簡直就是兩個天氣。
舒雲一進到室內,被外面的冷風吹得縮緊的整個人,一下子舒緩下來,撿了個棉椅懶洋洋坐下來。
謝扶見她這樣,眉梢稍挑,“這麼怕冷還出去。”
舒雲:“老躺著,人都躺軟了,就出去隨便逛了逛。”
隨便逛了逛,就到了謝府門口,然後就順便見了見一直等在門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