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後頭總算走出來一位美人,讓大家看個真切。
這群公子哥兒從小在這片兒晃盪,哪家花樓姑娘的歌聲最動人,哪家花樓姑娘的身段最曼妙,他們門兒清。
醉醺醺的那哥們兒眯著眼看著抱著箏走出來的妙音小娘子,嘿嘿一笑,“我家老子要考我什麼四書五經,那我確實是背不出來,他要是考我哪家的娘子小手最嫩,那我準告訴是淮河邊兒上浣花樓家的小小姑娘。”
眾人一陣鬨笑聲。
謝扶一眼掃過去,有的是真心實意笑這段話,有的則是吃著懷裡娘子喂的酒,笑那醉鬼不學無術,可惜他家老子一代單傳,就醉鬼一個兒子,以後怕是這一家子不得不交到這醉鬼手裡了。
還有的笑得敷衍,嘴角永遠都掛著假惺惺的笑意,那個秦翻瀾就是。
萬螟突然大叫,“等等。”
眾人看過去,原來是又有一位美人已經走到了最後一扇屏風,就要露出面容。
萬螟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這才招了招手,“出來吧。”
屏風後那聘婷的倩影這才緩步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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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翻瀾瞧見人,“妙音小娘子就算了,連舞袖坊的嫣然小姐都被請過來了,萬螟,你小子今天當真是大手筆啊,面子也夠大。”
“我一個人的面子當然不夠,”萬螟嘴上謙遜,面上卻露得意,“我把在座各位的大名都報了一遍,咱們大西涼一大半的世家子都在這兒,這面子還不夠大?”
謝扶笑了笑,“就你會說話。”
萬螟見謝扶接話,把身上的月娘拉下去,身子朝謝扶那邊壓了壓,“最主要的是,我早就放出訊息這是為你辦的接風宴,沒見過你真人的姑娘們一個個樂瘋了,往我這兒毛遂自薦呢,哈哈哈!”
有人說話泛酸:“不愧是謝世子啊。”
謝扶但笑不語,沒要人伺候,一小杯一小杯地倒酒倒煩了,乾脆拿起矮几上放著的銀製酒壺,對著小巧精緻的壺嘴直接喝。
仰起的脖頸,滾動的喉結,線條流利的下頜線,那些個頭一次見到謝扶的姑娘早就失了神。
莫說這荒遠偏僻的西涼,就連她們曾經待過的江南或中原都從未見過如此好顏色的兒郎。
更別說被家人連累發配到民風剽悍,崇尚武力的西涼後,這裡的男人個個兒粗野強壯。
兩相對比之下,謝扶棄酒杯不用,直接對著酒壺飲酒的行為比這群公子哥兒更有西涼人肆意妄為的味道,但卻比那些用酒杯裝斯文人的紈絝子弟們,風流多了,也不會讓人覺得粗魯。
妙音娘子多瞧了謝扶兩眼後便收回了視線,她初次見謝扶時也是覺得其驚為天人,可她也知道,在這群人中,謝扶才是最難被她們抓住的那個人。
嫣然一身舞衣站在妙音娘子身後,一雙妙目靜靜落在綾羅軟榻上斜靠著的慵懶男子,灼灼目光怎麼也無法從對方桀驁昳麗的面容上移開。
她就那樣痴痴地看著對方抬手灌酒的動作,和對方時不時嘴角勾起,似笑非笑地偏頭和人攀談的側臉,胸腔裡那顆心臟前所未有地劇烈跳動著。
這世間怎會有如此完美的男子,她想。
早就聽聞謝家世子爺六歲成詩,出口成章,十七歲生辰那年在謝府朱門外設下高高擂臺,遍挑西涼一眾高手,無一敗績。
從其他的花樓姑娘嘴裡聽說此人不僅文武雙全,還相貌極其俊美時,她還不屑一顧,只認為是那些姑娘思春,想加入高門想瘋了。
不曾想,竟然但真如此。
西涼裡但凡有些名氣的花樓女子們,都被萬螟一個個兒蒐羅了起來,對這些世家子來說,也算是難得一見的盛事。
妙音娘子的箏,舞袖坊嫣然的舞,以及浣花樓陳小小,西涼三大有名花魁齊聚一堂,鶯歌燕舞,好不快活。
今晚過後,不得真相的八卦小說家甚至將今日三大花魁齊聚攥寫成了各種版本的小說,書裡將謝扶此人寫得天花亂墜,又寫三大花魁是因著謝扶的緣故才肯齊齊出場,為的就是想要奪得謝扶青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