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點,萊恩出門準備晨跑,可是他卻在大廳看到了一個現在不應該在這裡的人。
瑪戈坐在沙發上,面對著自己的畫像,手裡端著一隻杯子,裡面似乎放的咖啡。她注意到了萊恩,餘光瞟到萊恩向自己走來,瑪戈將杯子放到了桌子上,有些疲累的揉了揉自己的額頭,聲音也有些虛弱:“昨天晚上你沒有回家,讓我很擔心。”
萊恩的確看到了瑪戈素顏上眼下的暗黑色,他有些愧疚的坐到了瑪戈的身邊,保證到:“我以後不會了。”
“昨天晚上你回來的時候遇到了理查德?”似乎是無意間提起,瑪戈轉過頭看著萊恩,神情有些說不出來的複雜。
“是的。”萊恩乖巧的回答,他露出了一個討好的笑容,“他看起來有些虛弱。”
“哦。”瑪戈滿不在乎,“他就是這個樣子。”
說完,瑪戈又將杯子端了起來,萊恩看著瑪戈恬靜的側臉,心中笑了一聲,徑自站了起來走到瑪戈的身後為她按壓著太陽穴。
“我想你現在應該再去睡一會兒,畢竟現在天還沒有亮。讓你擔心,我很抱歉。”萊恩滿懷歉意,聲音十分的溫柔。
“沒關系。”瑪戈善解人意道,她揮揮手讓萊恩去晨跑,然後自己站起了身走進了廚房。瑪戈將杯子放進了洗碗池,將水龍頭開啟,她撐在洗碗池旁,眼睛一直注視著被水逐漸淹沒的杯子,面無表情,眼中滿是堆積的複雜。
倫敦的早晨跟巴爾的摩到底是不一樣,這兒的清晨要顯得更加冷一些,萊恩只穿了一件運動衛衣,冷風吹來他有些瑟瑟發抖。他用手在手臂上摩擦了一下,然後慢跑了起來。
湖邊是一條環繞的小路,很平整,萊恩沿著小路慢慢的向遠處跑去。冷風進入了他的肺部,萊恩大口的哈著氣,憑藉著微弱的來自遠方的燈光他注視著平靜的湖面,很奇怪,這個時候的湖面上彌漫的霧氣並不多。
看著手錶上的時間,已經跑了四十分鐘左右了,萊恩這才停下了腳步,他面對那片湖平複著自己的呼吸。四周很幽靜,旁邊是一片小林子,再遠處是另外一座別墅。當然,從這個地方仍舊可以看到瑪戈的房子。
月亮還在黑色的幕布上懸掛著,天空少有幾顆星星在點綴著,微微有些泛藍。
就在這樣安靜的時刻,萊恩卻聽到了不屬於這裡的聲音。他眯著眼向那片樹林看去,耳中的聲音卻越來越清晰了,若說之前只是細微的“貓叫”,那麼現在卻是沒有辦法忽視的悲鳴。
萊恩的身上還冒著熱氣,因為身上並沒有什麼防身的工具,甚至連手機都沒有攜帶,他有些謹慎的慢慢朝聲音的發源地走去。
鞋子踩上了松軟的泥土,萊恩可以問到這獨屬於雨後的氣息。只不過少了一份清閑,顯得更加壓抑罷了。
裡面很黑,萊恩眯著眼手掌撫上了一棵樹,盡力想要朝裡面看去,但什麼都看不清。
聲音卻越發的清晰了,是一位女性的聲音,她的聲音有些幹澀沙啞,似乎是很長時間沒有喝水,從聲音中傳遞出絕望和無助。
萊恩皺緊了眉頭,他可不希望有誰如此對待一位可愛的女性。或許是從小失去了母親的緣故,萊恩對女性都有一種與生俱來的好感,在他看來女性就應該被呵護。當然,這可能有些絕對,但萊恩卻十分熱愛女性。
萊恩壓抑著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憤怒,他摸著黑慢慢向裡面走去。
“heo?”萊恩放大聲音問到。
果然裡面傳來了積極的回應,但她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藉著月光,萊恩看到了前方逐漸浮現的小木屋,這樣的房子讓他恍惚間以為看到了霍布斯的屠宰小屋,那個威爾的夢魘。
萊恩走到門前,門緊閉著,萊恩向後退了幾步,然後撞到了門上,木製的門被開啟了,一股血腥味撲面而來。
他摸著牆壁去找開關,燈被開啟了,昏黃色的燈光讓萊恩看清了裡面的景象:一位年輕的女性被束縛在一張木製的椅子上,雙手被皮帶綁在扶手上,而她的手臂卻連線著針頭,她正在被放血。
女人的眼睛被黑色的布遮蓋住,臉色蒼白沒有絲毫血色,嘴唇也幹裂的不成樣子。
萊恩快速走到了女人的身邊,然後蹲下身瞟了一眼針頭連線的巨大血袋,有些厭惡的回過了頭。他溫柔的將女人眼上黑色布條取了下來。
女人的鼻頭一下子酸了起來,眼睛裡布滿了紅色的血絲,她甚至沒有去看萊恩。只是眼神空洞的看著門外的漆黑,嘴裡喃喃著些什麼。
等萊恩將針頭拔掉,他湊近女人想要聽聽她在說些什麼。
“hep…hep e…”
萊恩皺著眉頭,解開了女人的束縛。女人的手臂上滿是青色的痕跡,似乎被虐待過。
“你還好嗎?女士,請看著我。”萊恩輕輕拍著女人的臉,等著女人慢慢回神,但女人卻遲遲不看自己。這時,萊恩才有了時間去觀察周圍的東西,這個房子很幹淨,沒有絲毫多餘的東西,就好像在很早之前就做好了一切準備一樣。
“y…i…”女人終於回神了,她有些語無倫次,雙手握住了萊恩的胳膊,就好像是在抓著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你獲救了。”說完,萊恩摸了摸女人有些髒的臉龐,似乎是在給她鼓勵,然後抱起了女人就朝外面走去,他必須帶著女人離開這個承載了她太多絕望的地方。
萊恩剛跑了四十分鐘,而現在他又要抱著一個一個成年女性返回。盡管女人似乎消瘦了不少,但對於一個體格並不能稱得上十分壯健成年男人來說,還是有些吃不消。
萊恩花了來這兒近兩倍的時間,將女人抱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