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同樣也是這份報告,卻讓白震霆對她的身份徹底産生了懷疑。
“所以,從那時開始,您就已經懷疑我不是白素心了?”白素心反問道。
白震霆搖了搖頭,“或許還要更早一點。”
白素心不禁擰眉,這麼多年,老人在她面前,從未流露出任何懷疑她身份的端倪,即便老人說懷疑她,始於那份dna報告,那也是三年前的事情了,如果更早,那老人為什麼不將她曝光,將她趕出白家,還要對她予以這般的信任?
老人繼續說:“十年前,你從法國回來,足足比預定的日子晚了半年,你給我的解釋是,那場爆炸,你受到爆炸沖擊波的影響,足足昏迷了半年。”
“可當時您相信了我的話,不是嗎?”白素心反問,她知道老人在事後對她住院期間的情況進行過詳盡的調查,並且最後將她留在了身邊,這就意味著,她當時已經透過了老人的身份審核。
白震霆搖了搖頭,“我當時和素心約定,法國一事,不成功便成仁,一旦計劃失利,她將自此消失,永不回金陵,我相信她對我的忠心,她一定會信守諾言,所以,回來的人,一定不會是素心。”
白素心啞然,原來她一早就被老人戳穿了身份,“那您為什麼還要將我留在身邊?”
這也是令她倍感疑惑的問題。
“因為……”老人頓了頓,“如果你是周伯祺的人,我就必須把你留在身邊,只有這樣,他才不會懷疑我,不會遷怒到白家的子孫。”
“當年的政治獻金案,到底是因為什麼?為什麼提到當年的事,周伯祺會如此震怒?”白素心追問道。
白震霆連連粗咳了幾聲,末了壓下痛苦,卻附上一絲嘲諷的笑意,“你果然不是周伯祺的人。”
如果白素心是周伯祺的人,她便不會問這般愚蠢的問題。
“我不是周伯祺的人!我也不是顏家人!”白素心篤定地說,“我甚至已經不知道自己是誰,我只知道,十年前,我醒來就是這副模樣,旁人告訴我我是白素心,那我便以為我就是白素心,現在您又說,我不是白素心,那您告訴我,我到底是誰?”
老人老眸深邃,“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那個當年,讓你進白家的人。”
南華清麼?白素心心中一聲嘆息,以師父的那般城府,只要他不想說,旁人便休想問出半字。
白素心攥住老人的手:“爸,我仍然叫您一聲爸,我就要護您周全,您必須告訴我當年政治獻金案的實情,不然這件事情會一直被周伯祺捏在手裡,成為把柄,到時候,白家一輩子都會受制於人,永無翻身之日。”
白震霆釋然一笑,“他不敢。”
一個“他”字,指的自然是周伯祺,老人的那種自信,歷經半世沉浮,城府斐然。
白素心不禁疑惑,周伯祺定不會放著這麼大的破綻不加利用,又何來“不敢”一說?對於其中隱情,不免令她更加好奇。
白震霆繼續說:“你已經為白家做了這麼多事,其實告訴你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