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白素心躲閃迴避,老人一時間更是篤信了自己的猜測,一雙枯手猛然攥住白素心的手腕,“你是顏家人!”
白素心避開了老人的注視,微微咬著唇,沉默間,不置可否。
數月來,她一直沒有放棄尋找失去的那些記憶,美國專家的輔助治療雖然有了一些起色,似乎也令她想起了一些事情,可都是一些關聯不起來的碎片,令她糾結不已。
她憑著殘留的碎片想起了一些程式碼,順著破譯出的程式碼,她找到了一處地址,定位在法國,那是一幢空置了十幾年的房子,在那裡她找到了許多未寄出的書信,信的落款都是一個“薔”字,而看信中的稱呼來看,有寫給兄長的,寫給父親的,寫給丈夫的,還有寫給女兒的……
信中提及,兄長有一對兒女,父親有槍傷舊疾,丈夫患有胃病,女兒的生日在七夕……
然而,
顏克誠就有一對兒女,大兒子顏煜宸,小女兒顏冉冉;
顏國軍每逢陰雨天便會膝蓋疼痛難忍,那是年輕時,膝蓋槍傷留下的舊疾;
慕遠儒英年早逝,始因胃癌;
而慕柒柒的生日,剛好是七夕……
而那落款的一個“薔”字,又剛好對應了顏薔薇的名字。
可白素心想不明白,她為什麼會找到這裡?又為什麼會看到顏薔薇的信?聯想到無數次夢中輪回,見到的那個背影,還有那一夜的驚鴻一瞥,桃花微雨,慕遠儒潸然如夢……
顏薔薇是誰?她又是誰?為什麼有關顏薔薇的一切會和她的記憶息息相關?
無數個疑問接踵而至,而她,找不到答案。
見白素心遲疑至此,白震霆也不再強求,末了鬆了她的手,黯然一句,“罷了,不重要了,兵工集團交到你手裡,這債,終究是還與你了。”
白素心伏在老人膝前,勸慰道,“爸,您不要這麼說,我始終是您的女兒,兵工集團至始至終都是白家的産業,無論這一次周伯祺鬧出怎樣的風浪,我答應您,一定會為您守住白家,等日後家朗長大了,我便將集團交到他手中。”
老爺子一向最疼這個小外孫,家朗也聰慧,只是年紀尚輕,仍未成年,日後好好教養,有所作為也是指日可待的。
白震霆緩緩嘆息,“這麼多年,外人面前,你左右逢源,卻有一點,讓你露出了破綻。”
老人始終不離有關她身份的話題,白素心也不打算再瞞下去,問了一句,“哪一點?”
老人望著她,粗喘了一聲,繼續道:“真正的素心,根本就不是我的女兒,我和她並沒有血緣關系。”
白素心聽罷一怔,那年老爺子病重,繼續肝髒移植,是她站出來為老爺子捐了肝髒,白家子女非但沒有對她報以感謝,反倒借機偷偷拿著她的血液去做了親子鑒定。
一直以來,白家子女都對白素心私生女的身份報以質疑,可最後一份親自匹配率百分之百的報告終究還是讓他們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