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夜樓,是唯一的可以行動的人,他在從精神力沖擊中強行恢複過來的那一刻,立刻,一拳轟向了繆蘭。
繆蘭不躲閃,她甚至笑了起來,在西門夜樓的拳頭呼嘯而至的瞬間,開口,用口型說:“你下得了手嗎?”
你下得了手嗎?
西門夜樓,來去如風的男人,在那一刻,居然被問住了。
也就是那一刻,一股更為恐怖的精神力風暴,將他拉入了無間的精神地獄之中。
最終,西門夜樓也在繆蘭面前跪倒了下去。
一瞬間,局勢,再次握在了血族王儲們的手裡。
層層鋪墊。
步步殺機。
原來,最可怕的一擊,居然藏在身邊,繆蘭,在最初被襲擊的時候,就已經成為了一枚最可怕的棋子,當戰艦上的人底牌盡出,好像是終於要挽回局勢的時候,這一枚棋子,殺盡全盤。
全場,只有謝雨留還保持著清醒,他一邊控制著那些想要進攻的水兵,一邊和繆蘭對視。
“忘記自我介紹了,我,是王巍。”繆蘭詭異地笑著,開始踏步,她的目標當然是謝雨留。
此刻謝雨留雖然清醒,但為了控制那些被感染的水兵,他又與手無寸鐵完全沒什麼兩樣。
“其實你可以做一個抉擇,放棄這些人,救你自己的命。”王巍一步步走著,笑著,給謝雨留出主意。
謝雨留也笑了笑,這是極其罕見的,謝雨留的笑容。
他不是絕望到了極點,也不是灑脫到了極點,他只是,笑。
因為,他是謝雨留,他從來不走別人讓他走的路,他從來只走自己的路。
右手手筋斷了,他就練左手劍。
人無法戰勝大陳的舉國之力,他就成為吸血妖。
王巍讓他放棄西門夜樓他們,又或者救自己的命,他什麼都不選,他選擇,出劍。
一劍,在絕對的困境裡驟然刺向了王巍。
一劍西來,天外飛仙。
此處雖然不是天外,謝雨留也不是神仙。
但是他的心裡卻是無窮高遠的天地。
他這一刻的身影,恍如神仙。
驟然間,戰艦上紫氣翻湧。
謝雨留最後一刻想的是,古月安,我能做的,就只有這麼多了,你要是再不醒過來,那大家可都要死了。
到了最後一刻,他還是那麼相信古月安。
不得不說,這個大概就是男人間的友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