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已經赤著上身跪在寒風裡吹了一夜的肖陽卻是半點難過的樣子也沒有,反而像是有些享受。
他的後背上,密密麻麻的分佈著縱橫交錯的傷痕,那是被人用鞭子一鞭一鞭實打實地抽出來的痕跡,沒有做半點假。
但他好像也沒有感覺到多痛苦。
迎著清晨的朝陽,他眯著眼睛剛要起身,卻是驟然聽到了一聲快到了極點的刀聲。
然後還沒有等到他閃躲,一把赤色的冒著濃重寒霜的刀已經到了他面前三寸,那刺人的刀氣將他全身的汗毛都激的豎了起來。
可那刀到了他面前三寸,卻有就那麼停住了,只是在空中不停地旋轉著,忽快忽慢,最終,又不知道被哪裡來的力量給收了回去,不見了。
剛剛從軍帳裡走出來正準備早訓計程車兵們都是看到了這一幕,而昨晚上有幸在中軍帳附近站崗計程車兵們,都是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另外極其相似的一幕,大家看著僵在那裡的肖陽,面色古怪。
肖陽自己也是眼神閃爍不定,最終冷哼了一聲,起身走了。
“他被嚇到了嗎?”古月安撫摸著剛剛從外面收回來的雪焚城,全身舒暢,一個刀客能夠握著自己的刀,就像是一個男人可以擁抱著自己最心愛的女人,是最大的幸福所在。
“我覺得他被嚇到了。”丁蓬打了個哈欠道,“我困了,要回去睡覺了。”然後就真的縮回了俠客令裡去了。
其實古月安實在搞不懂,丁蓬一個武靈,是怎麼會困的。
“前輩,我這一刀如何?”古月安收起雪焚城,轉身朝著李探花問道。
“世間萬物,一通百通,你本就在刀道之上修為頗深,飛刀之術,自然學的也快。”李探花看了一眼軍帳上那被刀穿刺出來的切口,笑著說,“飛刀之術,在於勢,在於信心,在於出手必中,你已領悟其中真意,多加練習,早晚不下於我。”
“前輩謬贊了。”古月安並沒有因為李探花的誇獎而得意忘形。
“只是真心話。”李探花搖了搖頭,也進入了俠客令之中。
這時外面響起了號角之聲,是集合的訊號,似乎是又要有什麼事要發生了。
過了一會,有士兵前來請古月安去中軍帳議事。
跟著那個士兵來到了中軍帳,古月安才發現是王不負連夜派人去了那五座要塞,將黃子臣他們都帶了過來。
不過也是,那五座要塞是緊要之地,之前被邊人驟然奪取,可以算是大意,但若是之後還不上心,那王不負這個大帥也就白做了。
見到古月安,黃子臣他們都是激動了起來,連忙和他見禮,古月安朝著他們點了點頭,朝著王不負行了一禮道:“大帥,他們都是協助我一夜奪下五城的好朋友,還請大帥為他們論功行賞。”
“哈哈哈,那是自然。”王不負笑得很開懷的樣子,像是昨晚的那一場晚宴並沒有發生肖陽那件事一樣。
接下來,不知道是不是為了跟古月安示好,王不負一口氣給了七個軍中的軍職,就連徐徹的未婚妻叫蘇玉桂的那個潑辣少女,居然也是得了一個校尉的軍職。
本來像是溫如玉似乎是不打算要軍職,因為他本來就是大戶人家子弟,此來邊地,也不過是為了完成他心中的一些理想之事,不是參軍,不過他剛打算開口,就被古月安制止了。
如果說溫如玉現在最聽誰的話,那無疑就是古月安了。
自從經歷了那個夜晚,古月安這個人,在這七個人的心中,就已經是神一樣的存在了。
論功行賞之後,古月安帶著七個人離開了中軍帳,來到了自己的帳篷裡,帳篷有點擠,古月安示意他們都坐下。
只是還沒等古月安開口,那潑辣少女蘇玉桂卻是先開口了,她看著古月安說道:“好啦,不用你陰陽怪氣地說我,我服你了,以後再不和你爭就是了。”
說完,其實還是很有些不服氣地低下了頭,撅著嘴,一副小兒女的模樣。
大家看到這一幕,都是大笑了起來,頓時帳篷裡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古月安當然不會和一個小女孩計較這些,只是看著眾人道:“諸位,既然已經入了鎮北軍,以後便奮力殺敵吧,我知大家都是熱血豪勇之士,想來當會大震我大陳軍威的。”
“哦,對了,蘇小姐,以後你和徐兄弟成親的時候,可千萬要記得發我請柬,別記仇不發啊。”他說完還朝著蘇玉桂眨了眨眼睛。
頓時大家又都大笑了起來。
“以後大家跟著古大俠一起,定然殺的痛快,保管叫那些邊人聞風喪膽。”黃子臣這個時候捧了古月安一句,大家都是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