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回答,最後還是越子離勉強點了點頭,道:“的確是……”
“那張公子的實力豈不是……”
陳睚眥的話音還沒有完全落下,忽聽得噗的一聲,只見一道人影從營門外直接越過圍欄飛了進來。
“什麼千年一遇武聖,不堪一擊,沒得汙了老子的兵器,廢物!”那木措歇毫不客氣地大聲說道。
“噗通——”張落塵掉在了地上,像是一個破麻口袋。
而那一聲落地聲,也同樣像是大校場之中,大部分士兵的心,沉到了最底部的聲響。
張落塵也輸了。
“嗨,我說什麼來著,年輕人啊……”豪傑營那邊此刻又是開始了。
“也不能完全這麼說,我聽說那個叫古月安的就很厲害,打遍年輕一輩無敵手,還拿了狀元呢。”
“的確,我曾親眼見過那古月安出手,的確犀利,可惜今天他不在場啊,不然的話……”
這人這話說的就有些露骨了,誰都知道古月安沒有參加殿試,沒有正式被授狀元,也壓根沒來邊地,這就是完全為了惡心點將臺上的新科進士們了。
尤其是,惡心越子離這個榜眼,也是逼得他,不得不出戰。
“大帥……”越子離雖然無意和這些庸人相爭,但此刻士氣低落,他又隱隱代表著整個北來的新科武進士的榮耀,自然只能起身。
而就在他起身的這一刻,忽然有兵士快步而來,朝著王不負大聲道:“啟稟大帥!營外有人求見!”
“哦?”王不負斜眼看了一眼這個士兵,眼中已有殺機,“幹什麼的?”
現在的局勢明顯,鎮北軍士氣低落,正是危急時刻,結果這人居然來報外面有人求見,如此不分局勢場合,不是找死,又是什麼?
但王不負這個人治軍嚴,待下卻也親厚,他喜歡讓人死的明白,也喜歡讓別人知道這個人為什麼死。
“來人……說是來送禮的。”那通報計程車兵,也是感覺到了異常,卻不得不硬著頭皮說。
“送禮?”王不負看了一眼陳睚眥,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他叫什麼名字?”
“來人……自謂姓古,名……月安。”
古、月、安。
整個大校場驟然再次安靜了下來。
連再次聒噪了起來的豪傑營也靜的只能聽見低低的呼吸聲。
說古月安,古月安就到。
這人……是神仙嗎?
傳令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事情,連忙從自己懷裡捧出了一塊金牌道:“大帥,此人還自稱是陛下特使,小的實在無法辨別,只得……”
他說著將金牌遞給了一旁的軍官,那軍官又將那金牌送到了點將臺上。
王不負拿過那金牌只看了一眼,便道:“傳。”
於是,片刻之後,營地側門開啟,臨著那一面計程車兵一隊隊讓開了路,只因,有一輛裝飾華美的馬車,正緩慢地從那裡一點一點地駛過來。
足足半盞茶時間,那輛馬車才駛到了大校場的最中央。
而所有人就這麼靜靜地看著這車駛到了終點,所有人心中現在都是錯愕加無語。
這個古月安不是一個傻子,就是一個絕世狂徒。
在戰陣之中,駕一輛華貴到了極致,只應該在京城的應天大街上行駛,而根本不應該在軍營中出現的馬車出現,還讓鎮北軍大元帥大將軍王不負等了足足一盞茶的時間,在軍情正急之時。
此人若是拿不出足夠的東西來說服王不負,只怕會立刻人頭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