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過了片刻,那原本還如沐春風的羅溪風的臉色立刻蒼白如紙,他幾乎顫抖著手去拿桌上的茶杯,結果抬起手一不小心,那茶杯便滑落到了地上。
若不是一旁的福伯眼疾手快抓住了茶杯,一盞上好的白瓷茶器,就要摔個粉碎了。
“掌……掌櫃的,我,在下,不,小人,剛剛是……是發了失心瘋了,小人剛剛說的那些,掌……掌櫃的,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千……千萬別往心裡去,您……您就當小人是……是在放屁,臭不可聞,放……放小人一馬。”他的嘴唇顫抖著,手顫抖著,最後全身都顫抖了起來,頭上冷汗直冒,像是發了高燒一般,連站都有些站不起來了。
“可是……”福伯一臉為難地看著羅溪風,“白爺真的對羅少俠仰慕已久……”
“不……不,不,掌……掌櫃的,求求您,千萬……千萬不要再驚動白爺,小人有眼無珠,受……受奸人挑撥,有眼不識泰山,實在是該死,只是小人家裡還有八十歲老母要照顧,求白爺大慈大悲放過小人,小人立刻就滾出長安,從此以後,長安城方圓五百裡之內,小人若是再敢踏入一步,天打雷劈!”羅溪風真的是要哭出來再跪下來了,而他一旁的師弟也是明顯傻眼了,一副也要哭出來的表情。
福伯不說話了,只是看著他。
羅溪風一個激靈,從懷裡掏出了一錠銀子放在了桌上,然後拖著他的師弟,跌跌撞撞地朝著門外跑了出去。
福伯轉身看著他的背影,很久後,才對著大堂裡笑著說道:“一個小醜,擾了大家雅興,今天的茶水錢全免了,我們白爺請客。”
大堂裡一片鬨然,大聲叫好,彷彿殺人無數的白發鬼,一下子變成了大慈大悲的救苦菩薩。
福伯上得樓去,對著還在嗑瓜子看戲的古月安躬身說道:“白爺,走了。”
“恩,去看看有多少人撤出長安了?”古月安聞言眼皮抬了一下,也沒太當回事。
又過得片刻,福伯又折了回來,報上了最新的情況:“除了終南山真一觀的羅溪風還有他的兩個師弟,還有秦嶺三山的大刀門的弟子也撤出去了,另外還有三個小門派的弟子也是跟著走了,其他的,大概還有五六個門派的人也有點要撤的意思。”
“還剩下多少?”古月安並不覺得這些數字算是大數字,他敢肯定,沒撤的人在多數,而且還都是大魚。
“現在還有二十七個門派的人逗留在長安城,另外得到訊息,還有十個門派的人在陸續趕來。”福伯的語調依舊是那麼一絲不茍,讓人對他的話,很難産生什麼質疑。
“挑頭的人找到了嗎?”古月安放下手裡的瓜子,意識到自己或許應該做點更顯眼的事情,敲山震震虎了。
“找到了。”福伯有問必答。
“給他發帖。”古月安輕輕地碾碎了一顆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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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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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此生摸魚,斬吾見我我非我,自愛一人心三位老鐵的打賞,多謝。
搓個澡,第二更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