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劉揚的訊息嗎?”
“沒有,他應該回美國工作了吧,怎麼突然提起他了?”
“沒事。”我搖搖頭,很輕很輕的嘆了口氣,“就是突然想起來了。”
劉揚其實比我還慘,他的這份感情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在宣之於口了,陳凡永遠都不會知道在高中時有那麼一個人曾經很喜歡她,只是沒有勇氣告訴她。
“你過完年什麼安排啊?哪天回北京?”陳凡問我。
“應該正月十五之後吧,也許會晚一點,沒定下來。”最近有雜誌社和我聯絡,要出版我在網路上連載的小說,有一些相關事宜還沒敲定,定下來之後我才會回北京,“你呢?”
“我正月十八就要回北京上班了,餘行正月十六,沒辦法,我們打工的上班是死日子,可不像你,這麼隨便。”
“哪有隨便?我也是打工的啊,就是剛過完年雜誌社不忙而已,能請下來假,要不然我哪可能這麼隨便?而且我的工資也是按天數領的,少上一天班我就少拿錢。”
陳凡笑道,“呦,你一個大作者還差這點錢?”
“差,當然差,誰會嫌錢多啊。”
我和陳凡說說笑笑走了一會,不遠處一輛車衝我倆閃燈,照的我眯起眼睛,它直接停到了我身旁,我以為是餘行的車,可車窗一搖下來確是一張我好久沒見的臉。
“你們怎麼在這兒?”
“那個……我們出來玩。”
時隔這麼久再見到梁尋我竟然有點緊張。
梁尋看了看我和陳凡,彷彿在看兩個大半夜兩點出來玩的神經病一樣,他說,“上車吧,我送你們回去。”
“不用了。”陳凡不懷好意的哈哈一笑,然後鬆開我的手,把我往前推了推,“你送安欒回家吧,餘行馬上就來接我了。”
靠,說好的姐妹同甘苦共患難呢,這就把我扔了?
說來也巧,陳凡的話剛落,餘行的車就開了過來,停在她的腳邊,陳凡立馬上了車,還衝我擺擺手,“我先走了,你趕緊上車吧。”
塑膠姐妹花。
我拉開副駕駛,坐上了車,梁尋往前開了會找了個道口掉頭往我家走。
“你換車了?”他在北京的座駕可沒有這麼低調。
“沒有,臨時租了幾天,我沒有開車回來。”
“哦。”
沒話說了,我把頭往後座一靠,想眯一會,年紀大了真是不能通宵,過了十二點之後整個人精神就特別不好。
嗓子有點癢,晚上歌廳嚎的太放肆了,我輕咳了幾聲,然後手上就被塞了瓶水。
“謝謝。”我開啟喝了幾口,然後梁尋又從車櫃裡拿了一盒潤喉糖給我,他的東西倒是齊全。
我含了一片,不一會嗓子清明瞭不少,我開啟車窗,吸了口涼風,嗓子更涼了,連頭腦都清醒了不少,沒了睏意。
前方一個紅燈,車子停了下來,梁尋把我的車窗搖了上去,突然問我,“是發生什麼事情了嗎?看你心情不太好。”
我微微偏過頭,餘光裡映出了他的側臉,“我大媽的兒子出車禍去世了,前幾天我去醫院照顧我大媽,期間她割腕自殺了一次,還好救了回來,不過現在好像精神不太正常了。”
再提起一次還是覺得挺感傷的,梁尋果然已經見怪不怪了,淡淡的說,“這麼大的打擊,任何人都不會輕易接受的。”
梁尋重新發動車子,我側過頭看他,“你是不是對這些事情都免疫了啊?”
“見過太多了,確實不像你這樣感傷了。”
我撇嘴,“冷血。”